笔趣阁 > 祸害大清 > 第一百九十四章 战略失误

第一百九十四章 战略失误

笔趣阁 www.bqg1.com,最快更新祸害大清 !

    第一百九十四章    战略失误

    最终,被女婿俘虏的尚可喜尚老汉奸是被捆好了塞进轿子,用轿子抬回桂林府抬进桂林城的。凯旋归来入城那天,整个桂林全城轰动,广西全境也为之轰动,不光是驻扎在桂林城外的孙延基和孙延龄兄弟,还有同样驻扎在桂林府的尚之孝和耿聚忠两个二五仔,就连远在柳州的广东提督马雄也亲自到场,向卢胖子和吴军东路军表示最为热烈的祝贺。尤其是尚之孝,在入城仪式上对卢胖子那副又是作揖又是鞠躬的亲热模样,楞是就象这次被生擒的不是他亲生老爸一样。

    没办法,三省联军降将和马雄等人算是彻底被云贵军队的恐怖战斗力惊呆了,吓傻了,一万多军队入桂,不到两个月时间就席卷广西全境,一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势如破竹。末了面对广东四万清军的全力反扑,吴军东路军仅仅派出了一个文职出身的卢胖子率军一万迎战,结果又楞是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大破数倍与己的广东清军,战场生擒广东清军主帅平南王尚可喜!在这么变态的军队面前,孙尚耿马这帮二五仔就是天大的胆量,恐怕也不敢生出二心了吧?

    总之,经此一战,之前危若累卵的广西形势算是彻底逆转了,在留守广东的尚之信做出反应之前,吴军东路军已经有着充裕的时间巩固在广西的统治,消化新占地盘与归降军队,孙尚耿马这帮二五仔也彻底死了再当墙头草的心思,老老实实的接受整编,接受吴军封号官职,登上吴军贼船给吴老汉奸卖命,期盼有朝一日吴老汉奸能够君临天下,让自己们跟着沾光享福,享受荣华富贵。

    在欢迎卢胖子凯旋的入城仪式上,与满脸谄媚的孙尚耿马等人不同,卢胖子的另一个大舅子吴军东路军主帅吴世综就有些心不在焉了,说话还有点前言不答后语,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弄得卢胖子都开始担心——该不会是自己立下了大功,招来这个便宜大舅子的妒忌嫉恨了吧?还好,乘着众人分神的功夫,吴世综很快向卢胖子使了一个眼色,低声说道:“妹夫,别和那帮马屁精浪费时间了,有事。”

    卢胖子恍然大悟,赶紧摆脱孙尚耿马这帮马屁精的纠缠,匆匆结束了凯旋仪式,又下令犒赏三军,重赏有功将士,然后便迅速与吴世综等人入城,到原先的广西巡抚衙门举行庆功宴会。而在入席之前,卢胖子又与吴世综单独来到后堂,刚一落座,吴世综马上就脸色阴沉的说道:“妹夫,又出大事了,昨天晚上刚收到的消息,我们平西王府的世子遇害了!”

    “世子遇害了?”卢胖子猛的跳起来,惊叫问道:“谁下的毒手?难道满狗皇帝不向与我们言和,杀了世子表示死战决心?”

    “不是满狗皇帝下的手。”吴世综摇头,脸色阴郁的说道:“满狗明发天下的邸报显示,是鳌拜老贼为了发泄贵州惨败的仇恨,在临死之前派出的杀手,悄悄潜回北京下的毒手,在天牢里杀了我们平西王府的世子,还打算杀害我们最小的兄弟吴世霖,所幸满狗的天牢守卫及时发现救下。事后,满狗皇帝又赐还了世子生前的所有官职,追封太师,厚敛入棺,准备把世子的棺木送回云南安葬。”

    “鳌拜派人动的手?”卢胖子满脸的狐疑,疑惑说道:“鳌拜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在战场上打输了,杀一个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的囚犯泄愤,这象是他的为人吗?”

    “究竟是不是鳌拜动的手,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吴世综表情苦恼的说道:“关键是,我们现在怎么办?以后怎么办?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如果世子被害的消息传开,会不会又造成人心不稳,让那些新降将领官员生出异心?”

    吴世综倒也不愧为平西王府第三代中的杰出代表,考虑得十分周到和全面,现在广西刚刚被吴军占领,新降军队是云贵军队的好几倍,几个重要降将也还没来得及彻底控制,吴应熊被鳌拜杀害的消息传开,降兵将领难免会疑神疑鬼,担心吴老汉奸一怒之下拿他们出气,更担心吴老汉奸与螨清朝廷彻底决裂,把他们推出去当反清炮灰。

    同时从吴世综的语气中,卢胖子也能看出,吴世综也发现一个极其要命的重要问题了,那就是吴应熊死后,万一年龄已大的吴老汉奸在反清战事中半途而亡,还有谁能接过吴老汉奸的担子,成为云贵军队无可争议的服众继承人?指望著名的二百五吴应麒,还是指望刚满八岁的吴世藩?虽说吴应熊和吴应麒感情极好,吴应麒也从没窥视过吴应熊的世子之位,为了不让吴应熊猜疑还改名吴启华出家当过和尚,可是吴老汉奸如果跳过儿子直接传位给孙子,吴应麒还会乖乖听话吗?

    “大舅哥你***消息这一点,还是做得很对的。”卢胖子沉吟着说道:“也幸亏时间恰好,我们先击退了尚可喜老贼才收到这消息,不然的话,这个消息一旦不慎走漏,我们的麻烦就更大了。”

    “恐怕也***不了多久了。”吴世综皱眉说道:“世子遇害这件事,满狗是用邸报明发天下的,我们只是仗着快马传递抢先收到消息几天,就算我们再怎么***,估计不出十天,那帮二五仔就能从其他渠道知道世子遇害的消息,到时候人心惶惶,妹夫你刚稳定下来的广西局势,恐怕就又要动摇起来了。”

    “事不宜迟,我们必须抢先动手。”卢胖子稍一迟疑,马上就咬牙切齿的说道:“三天之内,我们必须得马上解决这几个墙头草的麻烦,让他们再也掀不起风浪。”

    “妹夫的意思是……?”吴世综比画着一个杀头的姿势问道。

    “不,绝对不能杀。”卢胖子果断摇头,低声说道:“这几个墙头草虽然靠不住,但是在归降我军以来,倒也一直没干出什么吃里爬外的事,无缘无故杀了他们,只会让人心更加惶恐,降者更加不安,适得其反。”

    “那怎么办?”吴世综追问道。

    “找借口把他们调出广西。”卢胖子压低声音说道:“大舅哥你下一道命令,让我带着他们,押着尚可喜老贼到祖父面前献俘,顺便为他们请封官职,讨要赏赐,只要他们几个带头的被我们调出了广西,大舅哥你在广西就什么事都好办了。其他的小泥鳅就算想***,也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了。”

    “主意倒是不错。”吴世综迟疑问道:“可是妹夫,你不想留在广西继续帮我了?没有你在广西帮我,广西的事千头万绪,我一个人张罗得过来吗?”

    “大舅哥,你要对自己有点自信嘛。”卢胖子微笑说道:“其实大舅哥你自己一个人也干得挺好的,在我离开桂林这段时间里,桂林、平乐和柳州这些地方一直都太平无事,降兵没敢***,百姓也老实交了赋税钱粮,就连万羊山那帮土匪,也老老实实的跑到你面前请降受编,这足以证明大舅哥你不光武功了得,文治也是相当不错的。况且,大舅哥你和我一样,都是平西王府的第三代人物,将来祖父手下的老人们老的老死的死,我们迟早要站出来挑大梁的,大舅哥你再不乘着这个机会历练历练,将来祖父怎么对你委以重任?”

    “这倒也是……。”吴世综迟疑了一下,咬牙说道:“那就这么办吧,乘着我们两个现在重新会师,那帮墙头草不敢***,就拜托妹夫你把他们领出广西去了,广西这边,我会尽全力维持,争取不给主力战场添麻烦。”

    “那广西就拜托大舅哥了。”卢胖子叮嘱道:“我走以后,请大舅哥千万要多多重用缐系人马,他们不仅靠得住,而且缐国安替孔有德镇守广西多年,威信仍存,可以帮着大舅哥你巩固对广西军队的控制。至于在对待福建降兵和广东降兵方面,大舅哥你一定要一手***一手甜枣,对不听话的要下重手杀鸡儆猴,对那些听话的要多笼络,只要这两点做好了,降兵方面就闹不起来了。”

    “在对待文职官员方面,大舅哥你更要做到知人善任,身边要多用有能力的官员,基层不防多用一些马屁精,不要这些人多么中用,只要他们为了升官发财而去努力,努力为我们征收钱粮,努力为我们治理地方,我们就能有效的控制地方州府。对于那些主动来投靠我们的文人名士也得小心,千万不要因为不喜欢他们掉书包就慢待了他们,要重用他们,名气越大越得重用,因为他们手里有笔,可以替我们搞宣传,可以替我们去鼓惑百姓,只要这帮人为我们卖命,那怕广西暗无天日,也会被他们宣传成比江南还好的天堂。”

    “多谢妹夫指点,我尽力而为吧。”吴世综苦笑记住,又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去参加宴会吧,不然的话,那帮墙头草肯定又要生出疑心了。对了,宴会上咱们多唱些双簧,给我们把那帮墙头草调出广西打一些基础。”

    ………………

    敲定了这个决议之后,到了庆功宴会的会场上,吴世综和卢胖子少不得又一唱一和的演起了双簧,吹嘘说这段时间的广西大捷吴老汉奸十分满意,不仅要重赏云贵将士,还要重赏和重用孙尚耿马这帮重用的二五仔,甚至连吴老汉奸准备在即将展开的、与螨清朝廷停战谈判中要求小麻子重赏孙尚耿马等人之类的鬼话都扯了出来,弄得孙尚耿马这帮二五仔都是大喜过望,感激涕零。

    末了,吴世综又当众决定,让卢胖子亲自率军押送尚老汉奸到偏沅献俘,顺便为孙尚耿马等人请封官职和索要赏赐,卢胖子自然一口答应,又乘机鼓动孙尚耿马四人随自己一起到湖南献俘,还当众表示要把击败尚老汉奸主力的功劳分一部分给孙尚耿马,又让王少伯和朱方旦当众书写报捷奏表,楞是把躲在后方观望发抖的孙尚耿马四人也加进了立功名单,借以取信于人,让孙尚耿马这帮二五仔更是感激涕零,对吴世综和卢胖子更是感恩戴德。

    见时机成熟,吴世综乘机同意卢胖子的要求,决定让孙延龄兄弟、尚之孝、耿聚忠和马雄之子马宁等人也暂时离开广西,陪着卢胖子一同到吴老汉奸面前献俘请赏,当面接受吴老汉奸的官爵赐封,然后再回广西来镇守地方。听到这样的命令,孙尚耿马等墙头草虽然觉得情况不妙,说什么都不想离开赖以保命的嫡系军队,无奈吴世综和卢胖子理由充分又态度坚决,加之卢胖子的军队已经回师桂林,孙尚耿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只得一起硬着头皮答应,同意和卢胖子一起到湖南献俘。

    于是乎,在经过一连串紧锣密鼓的准备后,三天后的八月二十八这天,卢胖子率领五千精兵直接从桂林北上,亲自押着尚老汉奸到湖南献俘,孙家兄弟、尚之孝、耿聚忠和马雄之子马宁五人各带二十随从同行,卢胖子的龙阳姘头缐虞玄也带着胡同春和全节两员广西猛将随行。吴世综则单独留镇广西,凭借缐国安旧部支持,乘机吸纳三省降军和巩固统治不提。

    当卢胖子的队伍行进至湖南永州府时,吴应熊遇害的消息终于得到公布,孙延龄和尚之孝等人惊讶之下,心中难免大呼上当,可本人又已经被卢胖子骗出广西远离根基,更不敢逃回广西让卢胖子和吴世综两条白眼狼有充足理由下毒手加害,也只好一边心里暗骂卢胖子和吴世综奸诈,一边硬着头皮继续上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陪着卢胖子北上,期盼吴老汉奸能够大发慈悲,把自己们放回广西重新去当土皇帝。

    此刻的湖南境内,只能可以说是一片慌乱才能形容了,吴军主力虽然还没来得及攻占与广西接壤的湖南永州府,但是永州知府刘道著和总兵李芝兰的却早已经被吓成了惊弓之鸟,即便是因为道路关系,卢胖子率领的五千吴军并不打算从永州府城下通过,可胖子军沿着官道行军刚抵达能够南下攻打永州府城的冷水滩时,刘道著和李芝兰竟然就主动派来了使者,抢先试探吴军的招降诚意。

    面对着这样送上门来的功劳,卢胖子当然不会客气,先是让使者参观了被俘的尚可喜尚老汉奸,先声夺人,然后又开出了一个极其优厚的招降条件,答应只要刘道著和李芝兰开城投降,刘李二人不仅仍然以原职留任,还可以厚得一大笔重赏——当然了,赏赐得从永州府城的官仓里支出。

    让人跌破眼睛的是,鉴于吴军两员大将吴国贵和张国柱的军队已经攻占了衡州,与吴世综军将永州府南北合围,刘道著和李芝兰竟然一口答应了卢胖子的招降条件,自己从永州城官仓里拿出银子奖励自己,易帜受封接受吴军管辖,末了还出人出粮帮着卢胖子押解尚老汉奸北上,让卢胖子不费一兵一卒就拣了这个天大的便宜。

    顺手牵羊拿下了拥有一州八县的永州府,胖子军继续北上,并且在九月初十这天抵达永州府北端的排山小镇,在这里与奉命南下攻取永州的吴军张国柱部实现会师。也是到了这一刻,卢胖子才终于从吴国贵的副手张国柱口中得知,原来吴老汉奸这会并没有乘势北上攻取武昌,而是在长沙城里驻扎了下来休整,仅派出了吴应麒和马宝率军四万北上,去攻打有着螨清重兵镇守的九省咽喉武昌。

    “王爷他没有亲自去打武昌?”听到这消息,卢胖子难免大惊失色,惊叫道:“只派了二王子和马将军率军四万去打武昌?二王子他们手里的军队,是以我们云贵主力精锐为主,还是新降军队为主?”

    “当然是新降军队为主了。”张国柱摊手,无奈的说道:“我们云贵军队的主力总共才七八万人,一下子占了这么大的地盘,一处分一点去老兵带新兵,攻占偏沅的各处州府,还那来的那么多主力精锐去给二王子他们?”

    “坏了,坏了。”卢胖子叫起苦来,也不顾旁边缐虞玄愤怒的白眼,惨叫道:“我岳父吴国贵将军呢?汪士荣呢?方光琛和胡国柱呢?他们怎么也不劝劝王爷?武昌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不全力北上去夺取?把主力分散,抢永州和桂阳这些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有什么用?这些地方根本养不起大量军队,派新降兵去拿易如反掌,怎么反倒派来了这么多精锐,这不是浪费是什么?简直就是丢了西瓜去拣芝麻嘛!”

    “卢大人,现在这情况,谁敢劝?”张国柱叹气说道:“你以为吴将军他们没看出咱们的战略决策失误?可是现在王爷听到世子爷遇害的消息后,天天哭得象泪人一样,还在长沙城里病倒了,根本无心理会军务政事,谁又敢去劝?”

    “老东西,骨头还是这么软!”虽然很是同情吴老汉奸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可卢胖子心中暗骂嘀咕——要换了一个硬气点的统帅,听到儿子被敌人杀害,应该是要带着军队去和敌人拼命,给儿子报仇的。结果吴老汉奸听到儿子遇害的消息后,竟然象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不理政事,也怪不得当年要***求荣,把满狗放进山海关了。

    “对了。”张国柱猛然想起一事,忙说道:“我曾经听吴将军和方先生他们说过,感叹说如果卢大人你在长沙就好了,以你的口才和计谋,一定能劝说王爷重新振作起来,带着我们去和满狗拼命,给世子报仇!卢大人,要不你赶快去长沙试一试,说不定还有机会。”

    “我马上就去长沙!”卢胖子也知道机不可失,一旦让满狗缓过气来集结大军守卫武昌,再想拿下这个九省咽喉就难上加难了,所以卢胖子马上站起来,果断对缐虞玄说道:“缐三将军,再往北就全是我们平西王府控制的地盘了,队伍交给你和李天植率领,我先带着二郎他们轻骑北上,去长沙拜见王爷,你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缐虞玄在这方面倒是很靠得住,马上就点头答应,又关心的说道:“你要小心,如果王爷派你去武昌增援,不要一个人去,要等我去帮你,我会尽快赶到长沙的。”

    “明白。”卢胖子大力点头,又低声说道:“你也要小心那几个墙头草,要是他们敢耍花样,马上宰了,出什么事,我会替你承担。”

    缐虞玄温柔点头,又悄悄捏了一下卢胖子的肥手,提醒卢胖子小心珍重自己。而旁边张国柱看到卢胖子和大名鼎鼎的缐三公子这副脉脉含情的模样,身上也难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中幸灾乐祸,“哈,要是吴国贵看到他的女婿和男人都这样,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