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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红椿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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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这话,我眉头越皱越紧,一道符箓就能搞定?

    太扯了吧?

    我记得师兄说过,道士跟我们鬼匠,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体系,那木窗子更是邪乎的紧,一张符箓就能搞定?

    说实话,我心里一千万个不相信,但,我不相信没用,又不是我给钱,问题是那李承泽居然信了,立马让澹台真人去把符箓贴上去。

    那澹台真人一愣,笑道:“不可,不可,正所谓装窗之日,宜伏断、闭日,忌丙寅,庚午以及四废日,倘若遇伏断大吉,丙寅损六畜,废日损人身,正因如此,这符不能由老道去贴,得由东家亲自贴上去,而贴符之日,更不是是子夜,得寅时贴上去,方能见效。”

    听着这话,我感觉云里雾里的,作为一个鬼匠,我居然听不懂他的话,虽说我刚入行没多久,但这装窗户,我还是会的,虽说有些讲究,但绝对不是他说的这种讲究。

    我想把这话告诉李承泽,但此时的李承泽显然已经完全被澹台真人说服了,一脸兴奋地盯着澹台真人,“道长,您这符箓多少钱,能不能卖我几张?”

    “一千!”那澹台真人瞥了李承泽一眼,淡声道。

    “给我来十张!”李承泽想也没想,从裤兜摸出一万块钱,朝那澹台真人递了过去。

    看到这里,我内心是奔溃的,我忙前忙后的,啥也没捞着,这澹台真人仅仅是说了几句话,便赚了一万,更重要的是,那一万块钱明显是李承泽准备给我的,结果被这澹台真人给捷足先登了。

    说不生气,那是骗人,我又不是圣人,但也不好开口,便愣在边上。

    很快,那澹台真人收下一万块钱放入八卦袋中,又给了李承泽十张符箓,说是考虑到李承泽买的多,多送了一张符箓给李承泽,又说啥这是结善缘。

    对于这话,我嗤之以鼻,像符箓这种东西,我们鬼匠也能画,不同的是,他们道士是在黄纸上画符,而我们鬼匠是木牌上雕刻,称为木箓,其结果都是一个样,镇邪。

    但我们鬼匠的木箓没那么贵,多数情况都是附赠的,就算收费也是十块钱左右。

    待他们交易完成后,那澹台真人要走,说是有点事,而李承泽不敢得罪他,跟他客套了几句,大致上是麻烦澹台真人了,让他大半夜跑了一趟。

    见此,我有些气不过,就说:“李老板,您钱是花了,事还没办呢,您就不怕他骗你?”

    这话一出,那澹台真人面色一沉,斜视了我一眼,笑道:“笑话,小道六岁跟师傅在深山习无上道法,岂会骗你们这种俗世之人。”

    说完,他朝李承泽望了过去,沉声道:“要不,李老板,我把这一万块钱给你,你把那些符箓还给我?”

    话音刚落,那李承泽急了,忙说:“道长,您言重了。”

    说话间,那李承泽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意思是让我别得罪澹台真人。

    我也是无语了,我这是好心提心他,没捞着好不说,反倒还被嫌弃了,就在边上嘀咕了一句,“光说不练假把式。”

    那澹台真人显然是听着我的话了,面色微微一变,我本以为他会怼我几句,哪里晓得,他直接抬步就走,那李承泽连忙跟了上去,说是要开车送他回家。

    看着他俩的背影,我心里宛如打翻了五味瓶,也没了要工钱的心思,跟在他们身后,就准备回棺材铺。

    我到达村口时,他们俩正好上车,见我过来,那李承泽尴尬的笑了笑,从车上走了下来,掏出一百块钱塞在我手里,说:“小兄弟,今天辛苦你了,那条和天下我也不要了,算是交个朋友,这一百块钱算是你今晚的工资。”

    我接过一百块钱,干笑道:“这工钱我拿了,事没给你办成,那条烟也不能拿,明天我把那烟给莫千雪,让她带给您。”

    说完这话,我径直朝前面走了过去,那李承泽好似有点过意不去,就说:“小兄弟,澹台真人住的地方离镇上没多远,要不,你也坐个顺风车。”

    我嗯了一声,从这边走到镇上,得要一段很长的时间,有车坐自然是最好了,就准备上车。

    “李老板,小道这人有个怪癖,习惯了一个人坐车,不太喜欢有人坐在小道边上,就如先前来这村子时,有人要跟小道拼车,被小道给拒绝了。”那澹台真人坐在后排,微微闭着眼,淡声道:“当然,你若想送他,小道可以走回家。”

    “道长,您这说的是哪里话,怎能让您走回去。”那李承泽一边说着,一边朝我尴尬的笑了笑,“小兄弟,那不好意思了,要不,你在这等等,等我送完道长,再回来送你?”

    我罢了罢手,说了一句不用了,抬步朝前面走了过去。

    走在路上,我心里实在是想不明白,先前那木窗,用十二咒语试过,煞气应该挺重的,绝对不是一道符箓能搞定的,更何况动手脚的人,很有可能是师傅的师弟,一道符箓怎么可能解决那事。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但,看那澹台真人的穿扮,挺像高人的徒弟,特别是那一身中山装,一般年轻人鲜少穿,都是一些上了年纪且有真本事的人才会是如此打扮。

    难道澹台真人是高人?

    带着这种疑惑,我独步朝镇上走了过去,本以为得走一两个小时,好在运气还算可以,在走了四分之一路程时,遇到一辆摩托车,好说歹说,那司机才愿意载我。

    回到棺材铺,我简单的洗簌一番,掏出师兄的手札看了起来,又查了一些师兄留下来的一些书籍,想找找看,有没有关于窗户雕花的讲究,失望的是,这方面的资料很少。

    无奈之下,我又翻了一些关于木料的资料,这一翻,我有些懵了,李承泽家里的那个窗子是用红椿木做的,而资料上面写红椿木适合做门窗不假,但这红椿木又分是几月份砍伐的。

    按这上面的意思,三月红,年年兴,七月红,透凉心。

    这话意思是,六月份砍伐的红椿木,才是最正宗的红椿木,而七月份砍伐的红椿木,因其特殊的时期,导致红椿木会沾阴气,做出来的东西,自然阴气极重。

    看到这里,我立马明白师傅为什么会让我用心去看了,捣鼓老半天,问题并不是出在安装这个步骤上,而是出在原料上。

    如果问题真出在原料上,恐怕李承泽买的那些符箓根本没用。

    当下,我又翻了一些资料,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砰…砰!”睡梦中,我好似听到楼下有敲门的声音,睁开眼,就听到一道急促的声音从楼下传了过来,“小兄弟,不好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