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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良道长。”
“无良老道……”
两道惊呼响起，姜凡和周雨柔第一时间奔至塌鼻子老道身旁，一脸焦急的打量着老道士。
怎么好端端的就吐血了呢？
虽然不怎么待见塌鼻子老道，但是这好端端的就吐血，搞不好会有生命危险，姜凡也顾不得他那些小心思了。
“我尼玛，真的假的？”
“靠，骗个人都能吐血，这尼玛也太敬业了吧？”
“别***了，赶紧闪人吧，等会要是讹上咱们，那可就乐子大了。”
“快快快，赶紧走，赶紧走。”
一道道惊呼声自人群中响起，一想到等会可能被讹上，他们顿时没了看戏的心情，纷纷作鸟兽散。
仅仅是眨眼间的功夫，之前围观的人群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以前繁华到人挤人的步行街，在塌鼻子老道吐血之后，竟然瞬间冷清了下来，目力所及之处，竟然见不到半个人影，不可谓不悲哀。
看着瞬间没人的周围，姜凡的脸色也是古怪异常，这老家伙的人缘得多差？这么多人，竟然连一个肯帮忙的都没有。
塌鼻子老道就那么躺在地上，嘴角带血，双眼大睁，眼中净是骇然之色的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嘴里则是不停的呢喃着些什么。
不过，除了脸色有些骇然之外，这老家伙的气色倒是很好，脸色红润，呼气绵远悠长，丝毫不像刚吐过血的模样。
“喂，无良老道，你没事吧？该不会是想讹我钱吧？告诉你啊，小爷我可是穷人一个，没钱的……”
看着塌鼻子老道现在的模样，姜凡的嘴角一抽一抽的，这尼玛真不愧是活了五百年的老妖怪，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姜凡，说什么呢……”
周雨柔白了姜凡一眼，眼神里有着些许责怪之意，不过捡到无良老道没事，她那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来了。
姜凡摸了摸头，打了个哈哈，直接转移话题道:“嘿嘿，开个玩笑嘛！对了，这老家伙嘴里嘟嘟囔囔的，嘟囔啥呢？”
周雨柔又是白了将一眼，侧耳仔细听了一会后，蛾眉微皱道:“好像是什么三界，什么五行的，听不太清……”
姜凡闻言，顿时微微一愣，这怎么扯上三界和五行了……
还真不愧是老神棍，真能扯……
而塌鼻子老道，对于两人的话却是充耳不闻，只是无神的看着天空，眼中的骇然已经彻底化为了茫然。
天命轮乃是他修天命典所得，与他气机相连，天命轮破碎，扯动了气机，这才让他一时气血不顺，狂吐鲜血。
不过好在天命典不是他的本修功法，而他对天命典的修炼，火候还不是太深，所以气机牵扯不算太大，吐口鲜血也就没事了。
但是天命轮的破碎，却是将他早已遗忘数百年的一段记忆，给他翻了出来。
那是他的师傅在临终前，对他的一番嘱托。
他的门派，名为天命门，世代一脉单传，天命典虽不要求代代精通，但也必须完全熟练，以免将来断了传承。
天命典神异无比，如若成功修得天命轮，便可算尽世间万物命数。
天命轮修习虽极其困难，但是塌鼻子老道却在机缘巧合下，成功修成，数百年来，替人推演，从未有过失误。
但是就在今天，却是一连两次失利。
周雨柔还好说，命数无法推演，是他修为不够，但是姜凡呢？
仅仅是一滴鲜血，却让天命轮这个可演算天下万物命数的神术，轰然崩裂，支离破碎。
在天命典总纲之中，有这么一句话。
天命轮虽神异无比，可算尽天下万物命数，奈何却始终属于道内之术，无法推演道外之人命数。
如若强行推演，轻则天命轮碎，气机难稳，重则身陨道崩，万劫不复。
而这这道外之人，只有一种，那就是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的人。
一直以来，塌鼻子老道对于这种道外之人，都是报以不信之念，但是今天他还真的就遇到一个，而且还作死的强行推演一番。
这也亏得他不是专修天命典，火候不到家，不然的话，可不是吐口血便能了事的了。
目光微转，塌鼻子老道看向姜凡，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迷茫。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为什么他从第一眼见到姜凡起，对姜凡就看不顺眼。
他们这种替人推演命数的人，最讨厌的就是他们没办法推演的人，如果是修为不够，无法推演，那还好说。
大不了苦修几年，再行推演。
但是姜凡这种，跳出三界之外，不再五行之中的人，不论他再怎么苦修，依旧无法推演。
姜凡这种人和他们替人推演命数的人，说是死对头也不为过，所以他才看姜凡不顺眼。
师傅临终前的嘱咐，再度浮现脑海，让塌鼻子老道的眼里多了几分古怪。
他的师傅在临终前，竟然嘱托他，如果遇到这种跳出三界之外，不再五行之中的人，一定要想尽办法，和他拉扯上关系，而且关系越紧密越好。
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有那么一丝机会超脱。
对于师傅口中的超脱，纯良不是太了解，但是出于对师傅的敬仰，他还是咬咬牙，打算遵守师傅的遗言。
因为，这也算是师傅的遗愿……
想着，塌鼻子老道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身而起，目光狂热的看先了姜凡。
“你…你…你想干嘛，告诉你，小爷我可是直的，你别想打小爷的主意。”
塌鼻子老道的动作，顿时将周雨柔和姜凡吓了一跳。
由于塌鼻子老道眼中那种狂热的目光，吓得姜凡更是连退几步，双手抱肩，一脸的谨慎，连话都说不太利落了。
“姜凡，你乱说什么呢？”
姜凡不着边调的话，让周雨柔俏脸微红，轻啐一口。
随即，周雨柔又转身看向塌鼻子老道，一脸的喜色:“纯良道长，你没事了啊！”
对于周雨柔的问候，塌鼻子老道只是对她点点头，随即便再看向了姜凡，眼神中的狂热愈演愈烈。
狂热依旧，一步朝前踏出，塌鼻子老道竟然双膝一弯，直接跪在了姜凡面前。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