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笫八十四章 巧言令色,鲜矣仁

作者:王二但不麻子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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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老师牵着女童行走在山道上。商羊舞紧随其后,脚步有些急切慌乱。转过一个山坳,牛老师随便寻个山石坐了,道:“看来你不磕几个头,问个清楚,怕是连路都不会走了。”

    商羊舞忙跪地,认真地磕了几个头,一出口就是埋怨:“师父你既然用计,为什么不跟弟子们先打个招呼,害得我们白白伤心了这么久。”说完又偷偷望向女童,定定出神。这女童莫非是师父与伊姑生的女儿?哎哟,这可真是老蚌生珠。可是,这女童似乎在哪见过呢。

    原来牛老师竟是轲孟!

    轲孟似乎沒有关注商羊舞的神色,极欢愉地哈哈笑道:“我要是先告诉你们,就凭你们那雏嫩的演技,恐怕别人早就猜到你师父我还在人间,如此,大魏的暗流怎么会浮出?神教又怎敢捉走你?二教教宗又怎么会远赴极西之地探寻为师登天的真相?又怎么会被为师用阵法把他们困在西海的一个孤岛上?若神教教宗在,昆仑山岂容你去撒野?”

    商羊舞赞道:“难怪师父自称牛老师,果然很牛。”

    “不,最近为师拈断几根胡须,做了一句‘俯身甘为孺子牛’的好诗,于是姓牛。”轲孟拈须自得道。

    商羊舞挠挠头,自己练笔胡乱抄来的句子,师父怎么知道了呢?而且霸占得这么自然,师父还是很牛啊。

    商羊舞终于忍不住,指着那个女童,期艾道:“她,是……师父在极西途中生下来的小师妹吗?”

    “扑”商羊舞干脆利落地吃了一个爆栗。轲孟也不说话,牵着那女就走。

    商羊舞摸着头,心道,“是”还是“不是”,您老人家倒是说个明白呀,打人干什么?啊哈,莫不是师父在害羞呢。商羊舞忙飞身赶上,喊道:“师父,师父,我要送小师妹一份大礼。”

    即便是大礼,却再也引不动轲孟回头了。

    商羊舞把白泽带到翠湖边,遇到三师姐秦奈何,一听说师父回山了,现在正在清华园上课,欣喜若狂,也不听下文,也不招待白大爷了,就飞身下山找师父去了。白泽还来不及追去,便被两个好奇的女人堵在翠湖滩上。

    自从知道白泽会吐人言,秦奈何的丫头小香就叽喳问个不休。当白泽自我介绍“通万物之情”,连秦奈何都加入了提问行列,比如女人怎么保养皮肤,怎样才能让一个鲁男子懂点感情……白泽最后终于不说话了,围着湖滩烦躁地蹓圈,一左一右夹着两个好奇心旺盛的女人。

    湖上高台上飞下来一个男人,笑得极傻,连说话都带着十二分的傻气:“哈哈……小师弟回来了吗?哈哈,哈哈!”把轲山都要震翻的傻笑。

    白泽本头痛欲裂,被这傻笑一震,头就要炸开了,暗暗叹息:“轲山上都什么人啊,唉,也不知商老弟平时过的什么日子。不行,等他回来,我得带他去闯荡江湖四海为家,好好的圣人苗子,别被这帮人整傻了。”

    商羊舞还没来得及被整傻,白泽自己先傻了。因为他感受到了人类第一强者的气息,那种熟识的气息,一见就永不能忘的气息。

    商羊舞从轲孟身后跑过来,笑得有些焉坏,道:“来来,白兄弟,我给你隆重介绍下,这就是我们师父。”

    轲孟走得越近,白泽不自觉地,脚越是发软,仿佛踩在了棉花堆里,仿佛有人在敲打自己骄横的膝盖,忍不住想跪,不得不跪,不跪就活不过今晚的那种感觉。白泽飞快地做出决断,扑通,曲起四足,干净利落地跪在沙石上,嘴上还拉着关系:“哎哟,第一高人,咱们又见面了,三十几年不见,小白实在做梦都在想念你老人家啊。”不但跪,还自称小白了!

    商羊舞始料不及,大睁双眼,就这货,还天天吵着要泽被苍生?

    白泽偷瞄下商羊舞,本以为他会出言替自己讲讲好话,不料他傻不楞登只顾发傻。白泽不敢起身,仰起脸,媚意不做丝毫遮掩加工,道:“我原以为商老弟是个修行奇才,想不到他是你老人家的徒弟,现在看来,他的天赋简直是差到令人发指啊。”

    轲孟不喜不怒,不疾不徐,临近白泽,悠悠道:“何意?”

    “他既是你老人家的徒弟,到如今还不过知命,岂不是等同于废物?”白泽俯首道。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轲孟手中多了一条戒尺,直直往白泽头上抽去。

    “巧言令色,鲜矣仁!”扑,一下!

    “连仁都谈不上,何敢言圣?”扑,又是一下!

    两下把伏在沙石上的白泽头颅,敲到埋进沙石里。白泽不敢稍动,四肢摩擦沙石发出声音,是的,那是白泽在发抖。

    轲孟打完,也不看众人,把女童的小手交付到商羊舞手上,自顾自上驻仙台去了。

    商羊舞开心地牵着小女童,看了又看,这才对傻呵呵乐着的朱达递过去一个意味难明的笑容,道:“我们终于有个小师妹啦。”

    众人都直直地看着他,没有人接话,连礼貌附合的笑声都没有。

    商羊舞望向花海石屋方向,有些讶异地自语道:“惜年这个时候肯定又在睡懒觉,我回山这么久了,也不见她过来。”

    众人还是沒有说话,只是脸上都多了几分忧伤和疼惜。最后还是朱达开了口,叹道:“其实,你牵着的,就是惜年。”

    商羊舞发疯一样,扳过小女童,摸摸短小了许多的手臂,叫道:“怎么会这样呢?怎么成了这样呢?”

    小女童眼中充满了迷惘恐惧,抱住自已的头蹲到地上,死死不发一声。

    商羊舞把头转向朱达,涩声道:“大师兄……”

    朱达几乎不敢看商羊舞的眼睛,支吾道:“你被掳走那天,惜年被师父救回时,已然受了重伤。师父,师父说是神魂受损,虽然被冰魄火晶镇住神魂,伤势没有恶化,不过也没有多大好转。惜年现在非但变成六岁小童,不会说话,恐怕,恐怕连许多记忆都没有了。现在她只是每天非要回花海石屋。师父怕她一个人寂寞,就一直带她去上课,她好象也挺喜欢上课。”

    “师父怎么说,难道连师父都没有办法让她完全复原了吗?”商羊舞急道。

    “师父说,等你回来治好她。”朱达也不明白,连师父都治不好的,小师弟又怎么治得好呢?

    白泽艰难地从沙堆里拔出头,有些怯懦地问:“我,我可以说话了吗?”

    秦奈何讶道:“当然可以呀!怎么不可以?!”

    白泽看着驻仙台方向,小声说:“尊师说我‘巧言令色鲜矣仁’,恐怕是不喜欢听我说话呀。”

    “没事,说吧,师父又不在,你别说他坏话就行。”秦奈何鼓励道。

    “小凤凰的病,商老弟当然治不好,只有我,才能治好她啊。”白泽这回没有自称白哥,白大爷,而是老实巴交,自称一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