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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浮生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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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他的话,乔锦墨心弦一紧,冷漠地开口:“我不想知道。”

    “想不想是你的事,说不说是我的事。我和妍惜不是情侣,她更不是我的情人。我对她,只有责任。”黎亦宸平静地开口。

    冷哼一声,乔锦墨讽刺地说道:“责任?难不成你跟他发生关系,所以需要弥补吗?”

    忽略掉她的冷嘲热讽,黎亦宸淡然地看着她:“不是,她的爸爸因我而死,妈妈因此自杀,而她得了重度臆想症和抑郁症。”

    惊讶地看着他,乔锦墨的瞳孔睁开:“什么?”

    “妍惜的爸爸是我的司机,我十五岁那年,在国外被追杀,车子被人动手脚而冲撞了栏杆坠海。我水性不太好,顾叔叔为了救我,在水里把我支撑起等待救援。而他,因为伤势严重,等不到救援,自己却被海浪冲走身亡。”黎亦宸低沉地说道。

    乔锦墨的眼里满是吃惊,并没有打断他的话:“顾叔叔水性很好,如果不是在撞栏杆时为了保护我,他也不会身体多处受伤。再加上在海里坚持了十几分钟把我支撑起,最后已经失去求生的力气。临死之前,顾叔叔交代我好好照顾妍惜和顾阿姨。”

    惊讶地看着他,乔锦墨不由地问道:“然后呢?”

    拳头紧握,黎亦宸低沉地说道:“顾阿姨和顾叔叔十分恩爱,顾阿姨承受不住打击,服安眠药自杀,只留下一份遗书。接连承受失去双亲,妍惜得了抑郁症。后来抑郁症加重,又得了臆想症。臆想父母都还活着,只是去外地。臆想,我是她的男朋友,会照顾她一辈子。”

    乔锦墨的心里一阵起伏,她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她那么臆想,你就随她去吗?”乔锦墨忍不住说道。

    看着她,黎亦宸平静地回答:“尝试过纠正,却发现那样会让她精神紊乱,后来就顺其自然。这些年治疗后,她的精神状态已经好很多。我答应过顾叔叔和顾阿姨,会一辈子照顾妍惜,我不打算食言。对我而言,她就是我的妹妹。”

    黎亦宸简单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要不是因为顾妍惜爸爸的舍身相救,他早已不在人世。顾妈妈的去世,虽然不是他直接造成的,但如果没有顾爸爸的死,也不会发生。顾妍惜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就因为黎亦宸而被毁。因此,黎亦宸始终觉得自己亏欠了她。

    乔锦墨虽然震惊,却能理解他的行为。但理解,并不代表接受,只因为……“她是喜欢你的,对吗?”乔锦墨淡淡地问道。

    黎亦宸没有回答,间接地默认回答。看到这,乔锦墨的心中了然。“就算你不爱她,但你却会永远照顾她。”乔锦墨浅笑地说道,“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因为就算你说了,我也不能认可。”

    乔锦墨有她的原则,她能接受黎亦宸因为责任而去照顾顾妍惜。但却不能接受,黎亦宸去照顾一个爱着他的女人。尤其顾妍惜失去双亲,怕是已经把黎亦宸当成最重要的人。一旦这样,只要有女人出现,怕是她就会全力反击。

    淡淡地嗯了声,黎亦宸冷然地说道:“告诉你,只想说明,我没有戏耍你的感情。我跟你之间,最重要的问题是靳旭阳。明天我就会离开A市,以后怕是也不会来。乔锦墨,既然你选择了靳旭阳,祝你幸福。我们之间,就当做浮生一梦。”

    迎视着他的目光,想到靳旭阳刚刚的告白,乔锦墨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垂在身侧的拳头慢慢地握紧,拽着衣摆,乔锦墨嫣然一笑:“好,慢走不送,也祝你和你的责任幸福长久。至于恋爱,奉劝还是算了。没女人能接受,自己的男友去照顾一个爱慕他的人。”

    听着她的话,感觉到她的决绝,黎亦宸转身,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好,各自珍重。”说完,黎亦宸抬起脚步,坚定地朝着前面走去。

    乔锦墨站在原地,注视着黎亦宸的离开,呆呆地出神。

    酒吧里,乔锦墨一杯接着一杯,不停地喝酒。李妙妙坐在她的身边,无奈地说道:“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我就说,旭阳哥是喜欢你的吧。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为了等到有能力保护你的时候,才表明心意。哇,旭阳哥对你真是一往情深。”

    乔锦墨单手支撑着头,醉眼迷蒙地说道:“可我现在对旭阳的感情不是喜欢,我只是把他当成家人看待。我一直以为黎亦宸背叛了感情,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闻言,李妙妙反问地说道:“知道真相又有什么用呢,他还是要继续照顾那个女人。这样,你们之间的问题还是不能解决。而且,现在他还误会你和旭阳哥的关系。锦墨,你打算告诉他,你和旭阳哥没什么吗?”

    摇晃了下头,乔锦墨苦笑地说道:“我有说出来的必要吗?我跟他之间的结果,早就已经注定。误会了也好,这样我黎亦宸也能真的结束。我不可能接受我的男人去照顾爱他的女人,长痛不如短痛。”说着,乔锦墨仰起头,一饮而尽。

    拍了拍她的肩膀,李妙妙感慨地说道:“你的爱情还真是不顺利。先苦后甜,相信我,很快就能苦尽甘来的。”

    乔锦墨没有回答,只是摇曳着手中的酒杯,自嘲地说道:“对爱情,我已经失去追求的勇气。”对乔锦墨而言,这样的爱情太伤人,他不想再拥有。

    第二天,黎亦宸面无表情地坐在VIP等候区内。翻阅着手中的报纸,不由地看向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何助理来到他的面前,恭敬地说道:“总裁,登机手续都已经办理好,时间差不多,该上飞机了。”

    黎亦宸淡淡地嗯了一声,面无表情地站起,神情淡漠地走出候机室。站在门口,看着前来送行的人,黎亦宸的双眼仿若不经意地在那搜索。只是人群里,却始终没有熟悉的身影。

    何助理见状,明白他在找什么,不由地提醒道:“总裁,要不然我们改天再走?最近总部那边没什么要紧事情,不同着急。总裁,如果你还放不下乔小姐,或许应该再争取争取。我想,要是总裁诚心足,乔小姐兴许能接受顾小姐。”

    黎亦宸皱着眉,冷酷而倔强地说道:“我不需要再争取,她的心不在我身上,再争取也没有任何的意义。”说着,黎亦宸便直接往前走去。

    何助理刚准备识相地闭上嘴巴,看向人群,猛然惊喜地说道:“乔小姐!”

    黎亦宸迅速地回头,看向何助理所看着的方向。“人呢?”黎亦宸低沉地开口。

    何助理困惑地挠着头,纳闷地说道:“刚刚明明在那里的,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在人群中搜索,黎亦宸的眼里渐渐染上失落。没有说话,黎亦宸收回目光,继续地朝着登机口走去。

    当黎亦宸和何助理离开后,乔锦墨缓缓地从柱子身上站出来,注视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本不想来,觉得这样放下最好。可是情感最终还是冲破理智,乔锦墨最终还是来到机场,准备送送他。只可惜,她最终还是没勇气站在他的面前。

    唇边扬起涩笑,乔锦墨低声地说道:“希望你一切都好,也希望就像你说的,我们都能放下这一段感情,有个新的开始。”只是当她这样告诉自己时,乔锦墨的内心是拒绝的。

    闭上眼睛,一行清泪却不由地从眼眶里滚落。乔锦墨睁开眼眸,抹去泪水,只见一架飞机从头顶飞过。“再见。”乔锦墨轻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