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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再见贾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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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玉一听, 喜道:“琏二哥哥何日派人回京都?”

    贾琏道:“今日为兄难得有空, 便要准备一下,不是明日就是后日。也正好你凤姐姐如今管着好些铺子,我在边地采买些东西让人送回京都去。信件自也是托了底下的伙计送回。”

    黛玉看了苏馥儿一眼,笑道:“当日在义母家,我们还曾邀凤姐姐与我们合开铺子,如今她是参股了,可是自个儿的生意都管不过来了, 很少来帮我们的忙。”

    苏馥儿也不由担心, 说:“此时少了你这个算账能手,不知几个嬷嬷们管得过来不。义母可也正在坐月子, 操不了那心。”

    黛玉笑道:“我离京前可是修书一封, 托了陈先生和太太帮忙, 便是看在娘娘份上,总也得搭把手吧。”

    贾琏看着这些女人掌家赚钱也是有趣,跟着调笑道:“你们一个个大财主,以后可得关照点哥哥我这破落户。哥哥下半辈子,就指望着妹妹们手头宽个一二分了。”

    贾环也不禁惊讶又佩服, 贾琏真是遇上谁都能说上话, 让他拉下脸儿来和女人们卖好讨饶还是有点难度的,除非是他和女人热恋时。这贾琏是能做到贾宝玉的讨女人喜欢,又是个顶立门户之人, 且他不碰良家女, 原来的红楼姐妹们都爱和他亲近。当着那么些大人物的大舅子, 他能不吃得香吗?贾环不禁眼红。

    黛玉和苏馥儿不由均捧腹大笑,正在这时忽听一阵脚步声响,却是人未到声先到了。

    “你们在干什么呢,笑得像只偷到米的老鼠?”

    贾环听到这个有一丝熟悉的声音不由得一震,不由得往花厅门口看去。却见一个身穿月白底绣着金纹胡服箭袖衣袍的绝色女郎领着两个穿着一紫一青胡服的少女进厅来。

    她们穿的胡服不是后金褂子样子的,而是似类大唐时期盛行的胡服。那月白金纹胡服的女子一头浓密的乌发打了许多小辫,然后拢在头顶一处,饰以一个黄金发箍,发箍上有六颗小指大的东珠拱着一珠拇指大的东珠,额头是金闪闪的宝石水晶抹额,颈上带着一串颇具胡风的黄金宝石项链,纤腰上的革带镶着七处金镶翡翠,右边悬着一块温润的玉佩,脚上是一双绣金线的红色胡靴。

    而一紫一青的美貌女子衣饰虽不及正主儿华贵,却也不是小家小户能有的。

    黛玉、苏馥儿、贾琏和黛、馥两人的丫鬟嬷嬷具站了起来,跪下行礼。贾琏和贾环自也在边上下拜。

    “臣女/微臣/奴婢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邢岫烟却是在两位姐妹行全礼之前搀扶住了二人,笑道:“又不是宫里,也没外人,别多礼了。”

    苏馥儿自从还俗,总也是了解自己曾经的童年玩伴和半徒是个多么野的女子了。

    苏馥儿忧道:“娘娘要见我等,只管召见,怎么可以自个儿来?”

    邢岫烟笑道:“姐姐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我召见你们去我那,我得拿出好茶好点招呼,我便不能来吃你们一回了?”

    黛玉不由得扑哧一笑,说:“娘娘这是曲解馥儿姐姐好意。我们担心娘娘安危来着。”

    邢岫烟道:“别说这内院了,便是外头只要带上锦衣卫,两个时辰内得回去就成,此时圣驾在此,禁军这么多,出不了什么大事。”

    贾琏这又上前拜见,躬身拱手道:“下臣不知娘娘驾到,有所惊扰,请娘娘恕罪!”

    贾琏看到这个改变他没出息的命运的大靠山,哪有不上前得个脸面的,原是外男按礼不好亲近。但原著中贾元春省亲尚且让贾宝玉去见,此处边城胡风严重,邢岫烟私下来黛玉借住的院落,见一见也不大妨碍。

    邢岫烟“眼神不好”是早被徒元义嫌弃的,不过她倒是看到了贾琏,没瞧清贾环,原先只是先和自己姐妹说话。

    这时贾琏近前拜见,她才见他身后跟着一人,穿着宝蓝色的袍子,身形削瘦,正在抽条期,应该还未满十六岁。

    再见他面容隐隐有些熟悉,邢岫烟心下不由得一惊,面上却也无常,微笑道:“原来是琏二表哥,是有许久未见了,近日可好?”

    贾琏笑应道:“托娘娘洪福,臣一切都还顺利。”

    说着,邢岫烟却径自走到主座坐下来,过往皆成云烟,此时她与赵嘉桓、华珍珠不是同一个阶层的,自也早换一个眼界看事物。只不过,斗然见着这渣男,心中还是不由得微微有丝不爽。

    雪雁机灵,过来奉茶,邢岫烟心中有事,也没有令人座下,她不说坐,也就没有人敢坐了。

    邢岫烟品了一口茶,手中托着茶盅,眼睛才又向贾琏看去,她久在徒元义身边,位居贵妃,住在大明宫,内侍宫女锦衣卫无不听令,不同于寻常后宫女子,自有一股清贵雍容威严。

    邢岫烟说:“琏二表哥现官居何职?”

    贾琏恭身道:“皇恩浩荡,微臣腆居兵部武库司从六品主事,圣人钦点北狩协理后勤庶务。”

    邢岫烟笑道:“这倒有意思了,武库司只管各军武器营造储备之事,圣人倒让你来协理后勤庶务。”

    贾琏道:“这是北狩特殊时期的权宜之计。除了微臣之外,也有许多同僚借调处理此事。”

    邢岫烟点了点头,说:“表哥乃荣国公嫡孙,虽不能上阵杀敌,在兵部担任要职,也算继承祖先之业了。”

    贾琏道:“微臣定不负娘娘一番栽培之恩。”

    邢岫烟呵呵一笑,说:“本宫能栽培你什么?是你运道来了得了圣人青眼,好好办差,别负了圣人破例栽培之心才好。”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邢岫烟心中却甚喜,她此时久居上位,外朝也可说有不小势力,其实不能说没有野心。但她的野心不是想当太后,这种后宅虚荣耀她没兴趣,有实惠实权就好。她是想在这个时代多少做点事业,要做事就要人,贾琏也算是她的人。

    贾琏撩袍跪倒在地说:“微臣粉身碎骨难报圣人和娘娘的恩德,只有谨记对圣人忠心耿耿,兢兢业业为朝廷办差,以报皇恩。”

    贾环看着贾琏的表现,只有服字可以概括,虽说邢岫烟算是他表妹,但是他面上可没有一丝轻慢之心,表现得忠心耿耿的样子。便是皇帝和邢岫烟不全信,但以他们的智商自然知道世上没有完美的臣子,如贾琏这样的,用着是很顺手了,自然会宠幸。这人是极熟悉官场的一套了,礼也好,马屁也好。

    邢岫烟再朝贾环看去,不由得眯了眯眼睛,淡淡道:“这位就是贾传胪?”

    贾环天人交加,从前在迎春那事上他是想过有意向邢岫烟示好,以证其心。但是面对面又是另一回事了。

    “微臣……贾环,参见贵妃娘娘,娘娘金安。”贾环上前一步,拱手跪地,头贴地拜见。

    贾母、贾赦、贾政、邢夫人、王夫人等见贾元春都还要在参拜,他贾环非亲非长,一个七品编修,如何能免这君臣之礼?若是不守君臣之分,他的功名也不成立了,因为他的功名是君王给的。没有功名,在古代,其它一切也不成立了。

    “起来吧。”邢岫烟淡淡道,“贾传胪年纪轻轻就高中了,倒是难得。如今是在翰林院办差吗?”

    贾环道:“微臣得蒙圣恩,现居翰林院编修。”

    邢岫烟点了点头,说:“做人到了这一步,天花板有多高,还是要看格局,都说一个人的格局决定一个人的成就,你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你的未来世界就是什么样的。翰林院从不缺编修和庶吉士,但能成为名臣的也屈指可数,不要寒窗苦读却终成禄蠹。本朝不缺禄蠹之辈,你不必来凑这热闹。”

    邢岫烟暗想:你若对我或者说对徒元义无用,那么就是对大周无用,就别怪我无情了,躺着当地主统治阶级享受富贵,还轮不到你,那是贾宝玉的权利。看你今生现在还年幼,连身量都未足,本宫且先看看。

    贾环却不知邢岫烟未尽之语,只理解了她说出口的,听着倒是鼓励之语。贾环不过凡人,心中也不由得一酸,没有想过今生再见她,更没有想到今生再见她时,她竟如此看得开。

    但想两人前生恩怨,对贾环来说是没有百年的,但重新为人,心境自是有变。

    两人曾经也有一段时间惺惺相惜,对于实际工作生活的事务会有探讨,对于更深层次的三观学问也有交流,贾环倒是知道,这方面华珍珠就差远了。辛秀妍在这方面更像男人,但她比男人更纯粹,没有男人那么狠、没有男人那么强的功利欲。

    而华珍珠就是纯粹的小女人,关心着化妆品、包包、香水、那个女同事又矫情了、谁又谄媚了、谁背后说了谁的坏话等等。只有谈过恋爱,他才知道他生活中更需要一个活生生的女人,而不是披着女人皮的男人婆。

    但是穿越了之后,在一个古代社会,他又看到“女人”是可以替代的、可以不唯一的,所以变得没有那么重要,倒是一个思想和他同样高度的曾经灵魂上的男人婆,让他忽视不了,虽然这已不是爱情。

    时移事易是亘古的规律。

    这是现代男人心理的现实,一心想着穿越后去无条件宠爱一个女人的穿越男是很难存在,不然且看“七点男”。

    贾环有贾环的活法,华珍珠也要在古代找到自己的价值赖以为生,现代时比较平等地在一起是因为缘,而古代时换一种关系合作也是缘。而又要什么样的缘才能修得相爱相知相和相敬,不为现实困难或诱惑有所改变、永不分离?总不是他和辛秀妍,也不是他和华珍珠。

    贾环这番复杂心思却也是片刻间的事,压下心酸和感慨,拱手道:“微臣谢娘娘提点。”

    邢岫烟却不再追究了,却看向黛玉和苏馥儿,说:“刚才姐姐和二妹笑得好生欢快,却是什么事来着?”

    黛玉这才仗着一张利索的嘴说了刚才贾琏的笑语,邢岫烟不由笑道:“表哥这当长兄的不多疼疼妹妹们,怎么好意思想着这个?”

    贾琏也难得像贾宝玉一样可以在妹妹们跟前亲近,更别说此时能见贵妃娘娘了。因为徒元义越来越娇纵她,她的规矩也就越松。

    贾环不由偷看邢岫烟,他一番感慨后,却又好奇她如今过得如何。但见她自比前生年少,颊如明月生光,眸如秋水含波,眉宇朗朗,清贵风流,不可方物。便是站在绛珠仙子身旁也丝毫不会被夺了光彩。贾环不禁有几分自惭形晦。

    贾琏陪笑道:“微臣堂弟宝玉曾说天地的灵气集于女儿,我等男子不过浊物,微臣有时一想,宝玉说得极对。林妹妹、慧表妹、苏妹妹还有娘娘您都是何等出色的人,亲戚家的兄弟姐妹,可不就我等男儿差了去?微臣这做哥哥的当然只有指望妹妹们过了。便是林妹妹她们都不管微臣了,娘娘可得可怜微臣生得愚笨,是最不成材的。”

    邢岫烟不禁也哧一声笑,说:“琏二表哥,你这嘴是跟凤姐姐学的吧。你们夫妻俩还是去骗骗林妹妹这心软之人的吧,可骗不了本宫。”

    贾琏又唉哟叹一声,说:“微臣哪敢欺君哟!”

    黛、馥二人又笑了一会儿,贾琏也知他虽是表兄也到底是外男,便是嬷嬷们均在场,不宜久呆。

    贾琏因道:“微臣来见林妹妹,到是在外头买了些姑娘家玩的东西,娘娘和妹妹们若不嫌弃,偶尔赏玩,打发时间也好。”

    贾琏却是不知小黛玉总会被自己婆婆带出门去的,才会有这番心思。

    邢岫烟不点破,黛玉自也不会说明。

    黛玉谢了,贾琏携贾环跪安退出花厅。

    邢岫烟微着贾氏兄弟背影消失,心中微有所念,终又抛却,想到来此的主题。

    邢岫烟让她们坐下来说话,黛、馥二人谢过在下首陪坐。

    邢岫烟道:“西域伊梨将军派人上贡了一批阿拉伯马给圣人,听说前两天送到了边城了。圣人答应让我们姐妹都挑一匹,我来正想问问你们今日可有空,咱们去马场看看。”

    苏馥儿表情怪异,说:“这不太好吧?我们怎么能骑马?”

    说好的后宫女德典范呢?

    邢岫烟说:“现在可以不骑呀,挑一匹去养着。这可是阿拉伯马,本朝没有的,是伊梨将军与波斯帝国开通商道后才得的。”

    黛玉好奇宝宝问道:“阿拉伯马和本朝的马不一样吗?”

    邢岫烟摇头:“当然不一样,阿拉伯马与西域汗血马齐名,耐力极好,聪明活跃,有钱都买不到。数年前圣人北狩时,伊梨将军也来觐见,圣人命开通与西域诸国的商道,引进阿拉伯马。这种马可贵了,这回总共也就送了二十二匹来。”

    苏馥儿一惊:“如此珍贵之马,如何能送与我们?”

    邢岫烟嘻嘻一笑,说:“听说有几匹刚刚生的小马驹,咱们都领养一匹,像自己孩子一样养着,也是咱们姐妹间的意趣。旁人养狗养猫都养得,咱们养小马驹怎么了?但如果是母马,将来生下小马驹,可得献给朝廷了。”

    黛、馥二位听到“当自己孩子养着”不由得红了脸,但是女人天生有些母性,心中不由得柔软。而邢岫烟对熊孩子有阴影,能养匹小马,她还是兴致盎然的。

    邢岫烟又让黛、馥二人换上胡服,二人半推半就去更衣了。她转念又一想要不找萧侯夫人一起去玩,但是她又有点舍不得了。

    想了想,还是着人去告知萧侯夫人。

    不想,等到她们又返回行宫别院,准备从行宫别院侧门出去,萧侯夫人带了三个男人求见。

    徒元义和诸臣今日去巡视黄河了,有许多外朝大臣在场,不好带着她。徒元义这才允了她自个玩,只让锦衣卫和西厂太监护卫,且又讨来了福利。徒元义也是经过一些理智情感和新旧观念纠结,还是在女色上败下阵来,是糊里糊涂允了些破例没规矩的事,这是外话。

    却说邢岫烟此时心底“卧操”一声,暗想这么一大群人跟去,个个都想要怎么办?有道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邢岫烟带着姐妹见了萧侯夫妻和新归附的二侠,二侠此时虽然还有江湖人作风,对邢岫烟却多了许多尊敬,他们心里认她做主母,自是不同的。

    欧阳磊说:“听师妹说是要去看波斯来的好马,我等也不请自来了。我也曾偶然在西域瞧见过一次汗血马,确实神骏非凡,但是当地人视其为神马,不让我等中土人捕捉。”

    淳于白也笑道:“当时我们是怕激起当地民愤,才息了念头,引为憾事。”

    邢岫烟暗想:这啥意思呀?就是说你们也想要?我只是看在黛玉宝宝面上,想均一匹给萧侯夫人,晚上我再辛苦一点自我牺牲“卖身”让某男人痛快了多半成了。你们这么多人要,老娘要怎么“卖身”才行呀?还说萧侯脸皮厚,这二位脸皮也不薄呀!当年三个厚脸皮的男人追一个女人,那真不知是何情景。

    虽然满满吐嘈,她脸上还带着笑,说:“既是有缘,便一同去瞧瞧。”

    于是,一行人簇拥着离开行宫别院,邢岫烟和黛玉、苏馥儿乘座豪华马车,而萧侯夫妻、二侠骑马,再有三女各自两个婢女,在后头的马车上。由锦衣卫、西厂太监护卫,前往马场。

    这个皇家马场位于边城西郊,占地达万亩草场,内属内务府管辖。大周在河朔地区有好几个马场,每年养马买马的开销绝对不小,但是在古代,战马是一种不可或缺的资源,是大周抵御北方威胁的资本,便是因此每年花去户部千万两银子也不得不忍了。

    有锦衣卫和西厂开道,皇家马场自是通行无碍,到了马场简陋的衙门里。因为邢岫烟没有提前通事,马场的管事李寿吓了一跳,连忙更衣带着几个重要的官吏过来参见。

    一通繁文缛节之后,邢岫烟也不拐弯抹角,说明来意,便是要看伊梨将军送来的那批阿拉伯马。

    李寿但见邢岫烟一个贵妃被这么多人护着过来,还有几个绝世美貌的女子,虽然心中奇怪,但他久在边城,但是没有关内那样卫道士。

    李寿伏拜道:“请娘娘稍待,待奴才命人将马赶回马厩,娘娘再慢慢看。”

    邢岫烟说:“怎么,马不在马厩里吗?”

    李寿道:“这批马从西域远道而来,总是失了些膘,奴才令人就放到水草肥美处去了。”

    邢岫烟又因问何处,李寿只得回答说是五里外的草场,邢岫烟微笑道:“不过五里之地,本宫自去看看,你带路就是。”

    李寿只好称是。

    此时已近晚秋,草色枯黄,未到冬季下雪之时,马牛羊等牲蓄仍是放牧在外的。

    此时已近中午,天空澄澈碧蓝,几朵雪白的云就像是一匹蓝锦上的绣花。金色的阳光洒在广阔的马场草原上,让这天地萧索中带着一种圣洁。

    邢岫烟、黛玉、苏馥儿下了马车,尽见草场的辽阔,心胸也为之一宽。不过,也少不得鼻间隐隐闻到牲畜粪便的味道了。

    美丽总是伴着另一面的。

    李寿引着邢岫烟等人走了到临近了一条小河,就见前方有五六匹骏马低头吃着草,高耸着尾巴。

    虽听李寿说马匹丢了膘要养回去,可见马儿身上仍显油光,甚是精神。邢岫烟见着这马,心想她领一匹养着,让徒元义施舍一点灵泉水,将来只怕也能如他的御马般神骏非凡。

    欧阳磊看得心痒难耐,道:“果然是好马!娘娘,待臣去试一试,如何?”

    邢岫烟暗想:你试一试,然后表现得喜欢得不得了的样子,然后我就得宝马赠英雄了,是吧?我又不是曹操,将赤兔送给关羽收揽人心。

    徒元义砥砺积累发展不容易,我怎么能这么败家呢。

    可面上还是要保持风度,邢岫烟微笑道:“那我就见识见识欧阳公子的绝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