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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我也挺想你
道歉，才是傅通今晚找江小宛的目的。
当年的事情，傅通放不下，并不是他依然记恨傅寄行父母的事情，而是江小宛出事，归根究底还是他的责任，他忘不掉傅寄行当年痛苦的样子，也忘不掉这四年来每日黯然的孤独。
“我老了，服输了，因为自己一贯的独裁，让本该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化，最后把自己弄的狼狈不堪。四年来心里的艰辛，都比不上当年创业的煎熬啊。”
原本以为讲出来这些低头的话，自己会很没尊严，但话全说白了，心里头堆积的种种压力全部都像水蒸气一样蒸发掉。
傅通望着江小宛，看到她听完之后捂着眼一边擦眼泪一边咧着嘴笑，他以为自己吓到她了，轻轻再问：“小宛……”
“爷爷，我是开心！”江小宛摁了摁眼皮，不想没出息的再哭，又吸了吸鼻子，带着笑说：“爷爷，阿行说，亲人之间没有什么好抱歉的。”
她终于等到傅通对她这样说了，得到一个道歉，才是真正的接纳。
有些事情不说清楚，永远都是心里的一块疤。
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怨恨过傅通，恨傅通拆散了他和傅寄行。
到了后来，她渴望一切都回归正道，能够像以前一样。
她不确定傅通是不是真的想认她，也不确定傅通是否因为孩子才选择低让。
直到刚刚，傅通的道歉给予她最大的安心。
“爷爷，我原谅你，我不会怪你。正是因为发生了过去种种不愉快，现在我们才能更加的珍惜眼前。我知道我妈的所犯的错再也无法弥补，但我承诺，我一辈子都会对阿行好，我会用自己的人生替我妈赎罪！”
“小宛，谢谢你能理解。”
江小宛笑容仍存，过去的回忆仍旧美好：“一开始我嫁进来的时候，爷爷对我最好了，爷爷说要给我金山银山，爷爷说让要我做你的亲孙女，爷爷还送我好多东西。”
是啊，当年对江小宛的承诺，如今想起来，也不只是戏言。
傅通心中没那么沉重，对当年的承诺也忍俊不禁：“小宛，我现在仍然给你给你金山和银山。”
“我不要金山银山，我只要以后爷爷能让我多陪陪你就好。”她好高兴，半蹲的俯身抱住傅通：“爷爷，我很开心，爱你！”
傅通被这样抱了一下，还有些不好意思，身体僵硬得很。
而且江小宛怀着九个月的孕，他生怕自己碰到她导致她不舒服。
“好好……别碰到孩子。”
傅寄行看向远处的那一幕，说不出来的心里平静和安然。
小金鱼从傅晨晨看几个叔叔婶婶的打牌之中脱离出来，小跑出来前院就看到他爸爸正盯着前面。
他也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正好也是看到江小宛高兴的抱着曾爷爷。
小家伙走到他爸爸的旁边，扯了扯他爸爸的手掌。
“妈妈和爷爷和好了吗？”
和好了。
……
肖家，肖霏和朋友出去玩到晚上九点多才回到家，进了家门就看到父亲做在圆桌前的喝酒。
往年父亲都是在年夜饭后出去赌博，傍晚吃年夜饭的时候隔壁还有人来邀他一起吃赌场，今年他是真的打算戒了，婉拒之后待在家里。
看一个人喝闷酒，怪寂寥的。
肖霏在圆桌前拉了个椅子坐下，打算陪着父亲喝两杯。
结果她倒多了，肖父还嫌弃的拍了一下她倒酒的手背。
“你这是干嘛！一下子倒那么多。”
“你不是要喝吗，陪你喝两杯。”
“行行行，少倒点，我还留着和你们老板喝呢！”
感情父亲还嫌弃她？还等着要和顾樊臣喝酒？才相处几天，就把顾樊臣当成酒友了？这感情真是……
肖霏戳了一小口，被酒味辣得直吐舌头：“顾樊臣还说就没有酒精，我看里面装得全都是酒精！”
肖父抓了把瓜子放手心里慢慢嗑，撇着肖霏悠悠的说：“你说，你要不耍点手段把你老板搞到手？”
肖霏拿在手上的酒差点给抖掉。
“爸、你说什、什么！”
肖父端正了姿势，觉得肖霏这反应太大惊小怪，他相当正经的给肖霏分析解释：“我跟你说，我也看过不少有钱人，可像你们老板这样脾气又好又肯陪我喝酒出手又大方的，基本没有。人家一开始什么都没有，自己创业自己开公司，现在听说公司上市，有好几栋房好几辆车，家财万贯啊，多好！遗憾的是，他说他现在有女朋友。”
“女、女朋友？”
“对！人家有女朋友，早在住进来的第一天就跟我说过了。”
肖霏顿时就不清晰了，早在进来的第一天就说自己有女朋友了？可是她和顾樊臣好像还没有确定关系吧？就算是确定了关系，那也是那晚买煎饼的时候顾樊臣随口说的。
那么……顾樊臣说的女朋友不是她吧？会是谁？尤小芙？
“所以这不是让你耍点手段，趁下次他又来我们这里暂住的时候，你近水楼台先得月，那个那个……”肖父还在给肖霏支招。
心开始隐隐作痛，肖霏真恨自己总是被顾樊臣给影响。
不知是心有所想还是怎么样，她的手机震动起来，她一看，竟然是美国过来的电话。
顾樊臣！
连续好多天过去了，他都没有再联系她，他来找到她，告诉她他爱她，搅得她的心扉一团乱，又忽然失去联系。
她心里，总是纳闷和有些不知所云，手机响了很久，她还是去阳台接起来。
“肖霏，还没睡吧，家里今天是除夕，你在做什么？”
“……”肖霏有些不知该怎么样回答，她其实想问一下父亲所说的他的女朋友是谁。
那天他在煎饼摊老板那里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肖霏没有讲话，顾樊臣在电话那头笑，问：“你想我了没有。”
“……”
顾樊臣再说：“我挺想你的，想抱着你，想吻你。”
“……”
这也太露骨了吧，他从不这样腻歪，他知道自己在对她说话吗？
“美国这边没有什么气氛，明天一起过年吧，我去你家，去陪你，去和你父亲喝酒。”
“……”
肖霏回头看了一眼父亲，父亲还在喝酒，那背影显得确实很寂寥。
“肖霏？”
“我在……”她终于出了声垂了垂眼眸，“我爸他说挺想和你一起喝酒。”
“你爸想？你呢？”
“……”
“好了早点睡，这边是早晨，你那边应该晚了，晚安。”
他真的就只是来和她聊聊天，道道晚安？
这样的场景，这样被惦记的心情，肖霏的眼神越来越茫然，在那茫然之外，她却越来越清晰的明白自己真正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对着已挂断的手机，她说：“我也……挺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