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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那年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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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的桃花开得特别好,特别是宫里的桃花,放眼看去,那一片的林子全是粉红的颜色,非要妖魅。

    而她,那年年少,就遇见了一个改变自己一生的男子。

    霍宸的母妃甚为得宠,他尊贵无比,他穿着绛红的衣衫,在粉红的桃花林中,夺去了桃花的妖娆。

    她脚步轻轻的,踩着那桃花花瓣,慢慢走了过去,近了,也就看得清楚了,他是一个极为俊美的男子,他们年纪相仿,可是他一身的气质,却是让她不敢靠近,霍寰她是见过的,如今在宫里,也只有二皇子霍宸是这样的年纪了。

    可能他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便也转过头来,看见她,便也皱了皱眉头:“你是哪个宫的宫女?”

    她低下了头,心头涌上一阵难过,他居然把她当做宫女了?

    “我叫……木以柔,我父亲是丞相,我不是宫女。”木以柔想要挽回一点儿的尊严,好让自己好过一点儿。

    霍宸想了想,他好像听说过木启志的女儿叫木晚晴,再想下去,他自然也是明白了过来:“哦,那本皇子明白了,你是庶女。”

    木以柔闭了闭眼睛,觉得自己的身子也在颤抖着,她的伤疤就这样被人一览无余了,她仰起头,倔强地说道:“庶女又怎么了?”

    霍宸一怔,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也没什么,本皇子也只是庶出的而已。”

    木以柔抿了抿嘴唇,心里想着,这霍宸的母妃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霍宸的地位自然也不会低,庶出的又如何?而她……却再也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了。

    因为自己的母亲的肚子不争气,便被陆心眉趁机而入,生下木役旭之后,更把她的母亲挤了下去。

    但是很快,自己的母亲便怀了自己,然而,她却比木晚晴晚了出生两个时辰,自己也得尊称她一声姐姐。

    要是可以,她宁愿自己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她明明也是木启志的女儿,为什么就要受到欺凌?没有半点儿的自尊,她真的恨,恨自己的母亲!

    “木……木以柔,你是第一次进宫吧?”霍宸走了过来,随口问道。

    木以柔点了点头,这确实是她的第一次进宫,这次是皇后娘娘突然想到木启志还有一个女儿,所以才让她进宫,她不像木晚晴,喜欢进宫便进宫,木晚晴什么都比她好,而她,也只能是在木晚晴阴影下活着。

    “本皇子也闲来无事,带你逛逛如何?”霍宸脸上浮着一抹微笑,如玉一般的少年,就这样站在桃花林中,她不禁看呆了。

    霍宸再走了几步,回头看了木以柔一眼:“怎么?你不愿?”

    木以柔只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便又重重地点了点头,有人这样待她好,她自然是愿意的。

    她连忙跟了上去,那时候霍宸比木以柔高了许多,两人走着,霍宸有时候会说些别的,她自然好似静静地听着。加上木以柔一直低着头,别人也只把她当成宫女,有一个太监脚步匆匆,见了霍宸,便连忙说道:“二皇子,您让奴才好找,德妃娘娘正找您,您快点回去吧。”

    然后他看了一眼木以柔,斥责道:“你这奴婢怎么做事的?也不知道要劝二皇子回去!”

    木以柔一愣,鼻翼微动,喉咙便有些哽咽,一个太监,都把她当成了宫女,难道她的身份就这样卑微吗?

    霍宸大概觉察到她的难堪,便说:“她不是宫女,她是本皇子的朋友。”

    太监听了,看了木以柔一眼,木以柔穿得非常朴素,太监并未将她放在心上,又道:“那么二皇子尽快回去吧,德妃娘娘可着急了。”

    霍宸点了点头,跟木以柔道了别,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今日本来是与母妃有点争吵的,便一个人走了出来,不过今日见到你,还是挺高兴的。”

    木以柔听了这一句话,站在那儿,从来都没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她静静地看着霍宸渐渐走远,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她永远都记得,霍宸站在桃花树下的身影。

    她独自一人走在永巷,霍宸是皇家子弟,而她,只是一个不得疼爱的庶女,犹如下人一样活着,她知道自己和霍宸的距离有多远。

    可是她不能再这样下去,要不然,她连自己的幸福都抓不住了。

    等到她走到木雁容的面前,看见木雁容一身华贵,母仪天下的样子,她便跪了下来,轻声说道:“皇后娘娘,柔儿想清楚了,要为皇后娘娘效力。”

    木雁容坐在主位之上,她微微一笑:“果然聪明,比晴儿更明白本宫的心。”

    “但是柔儿有两个条件。”木以柔深深吸了口气,才继续说道,“柔儿要嫁给二皇子。”

    她缓缓闭上眼睛,原谅她的自私,因为她苦了十多年,如今只是想要找一个依靠,她没有错对吧?

    就算没有木以柔,木雁容也会对付姚德妃,霍宸的地位还是一落千丈,可正因为木以柔一心想要嫁祸给木晚晴,所以才会出现后面的那段纠缠。

    她终是如愿嫁给霍宸,可被木雁容抓住把柄,她才知道自己是害了霍宸,更加讽刺的是,霍宸后来却是爱上了木晚晴。

    她后悔过,可是那年年少,一切都回不去了。

    木以柔想着,她这一生,都忘不了那年站在桃花树下的少年,他并不介意自己是庶出的,她有生以来感受到了第一次的温暖,也许,这是她的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