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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了拍脑袋：“我也没什么可以看的了！事已至此，时不我待，也只有把这两个断管先拉回去，再对里面的东西细细研究了！现在就装车吧！老姜！”
“是！”老姜答应一声：“小林，赶快把咱们外围的备用车辆调过来，把这两个断面重新封好，然后两个断管全部抬起来装车，马上拉走！”
“是！”小林等人迅速紧张起来，安排调车去了。
“呼！”他此时在指挥车内长出一口气，问蒋洪历要了一条湿毛巾，摊开了盖在脸上。良久，才把胸中这口闷气彻底呼了出来。
可是，就在此时，他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就象是被人用大锤子猛地在胸口敲了一下，惊得他差点儿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唐总！您没事儿吧？”老付和蒋洪历等人大惊，急忙问他。
他的脸色有一些难看，但是仍然摆了摆手，口中暗自骂道：“妈妈的！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被季如河这只小狐狸摆了一道。都说这哥们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他叔叔季风行一点儿都不差。原来还没什么感觉，可现在交起手来，还真是这样！”
老付这时放低了声音：“唐总，您的意思，这两根断管，还不全是季如河埋在这儿的家底！还会有别的什么？”
“嗯！”他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当老姜说没有办法，眼下只能先把这两根断管运走的时候。我的眼前就开始浮现季如河这家伙的笑容。这个小王八蛋好象在嘲笑咱们，这么多人在这儿瞎忙乎，只是徒劳无功，或者就是只钓上了一条小鱼而已，更大的鱼，还在后面呢？”
“还有更大的鱼？”老付等人都皱紧了眉头，表示不能理解。
“嗯！”他站起身来，背着手转了两圈，然后咬了咬牙，作出了一个重大决定：“这样！老姜！你让小李带着这两根断管先撤！然后，你和小林再留一下，把咱们留为最终后手的那辆备用车也调过来，现在就调！”
“是！”老姜虽然搞不清楚这位唐总指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隐隐约约能够猜出一个大概，他还想在这仅剩的时间之内做些什么。
果然，他加快了语速：“小林，现在马上让吴大牙继续开挖，就沿着这两根断管的下方，纵向开挖，要快，一定要快！”
“可是！”小林在屏幕那头提出了疑问：“咱们已经没什么时间了……”
这时候，老姜很好地发挥了定海神针的作用，一巴掌拍在小林的肩头，迅速说道：“小林，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唐总肯定会把握好时间的，赶紧执行命令！”
“是！”小林回过神来，拉着吴大牙就继续下挖起来。
他发出了连续的指令：“各位队员，现在已经到了最紧要关头了！外围有城管那哥几个守着，所以不太用费心。所有队员，只留下外围一队望风，其他的，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集中到核心区域来，能拿得动铲子的，统统下去帮忙！”
“是！”众皆响应，迅速围拢过来，现场气氛骤然紧张，已经达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
吴大牙的动作很快，能从对讲耳麦中听到这位道上包工头急促的声音：“这下面的土质还真是和别处不一样，应该还有东西！”
“有东西就好！也不枉费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儿拼命！”一贯沉稳的老姜，这时也急了，抓起一把镐子就抡了起来。
别说，这老姜一看就是小时候干过农活儿的，开抡、下挖，还挺是那么回事儿。
也不知道是这位出身农民的巡视员运气好，还是下手确实准，只这几下抡出，顿时有了反应。
“唐总，还真是有东西！已经听见响儿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等着看老姜这一镐子下去，挖到了什么。
老姜已是气喘吁吁：“唐总，看这样子，这已经挖得挺深了，下面应该还是一个大管子！”
“嗯！”他冷冷而道：“这就对了！上面是两个用来设疑的断管，下面才是真正的管道。继续挖！如果看到接下来的两个大管子都是正常的，延续不断。那就说明咱们挖的那两根断管就是真正的宝物，没什么遗漏。可如果这两根管子还是有什么蹊跷……”
话说到了这儿，他停顿了一下：“我觉得这样不太可能，看你们挖下来的这个局面，已经挺深了，如果连这管子还是断管的话，他季如河也藏得太深了！”
“是啊！”老姜喘着气儿应道：“我觉得也是！他季如河要是在这儿再藏两根断管，那真管子得深到什么地步，都快把整个西京的地心给掏空了！”
“不可大意！”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光芒：“老姜，你手气好，就由你统一指挥。现在假设你挖出来的是正常的管道，那么既然疑冢有两座，正式的管道也应该有两条。你指挥大伙儿按照你的方法，迅速开挖，争取用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确认这两条管道到底是不是断管？”
“是！”老姜立刻回应，指挥大伙儿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有了现场统一指挥，动作还是挺快的。加上姜毕竟还是老的辣，通过老姜的沉稳调度，现场显得忙而不乱。吴大牙的机械手作为重掘主力，一旦探到下方有东西，立刻上人手开始跟进开挖。
七八分钟左右，老姜等人已经见到了大致的成效，长出一口气之后，向他报告：“唐总，这两条管道已经基本被挖出来了，长长的看不到头，看这样子，应该是正常的管道！”
“嗯！”他也舒了一口气，看来刚刚的担心有些过虑了。
这个季如河，也不过如此么？
不过，刚才为何自己的心口会遭受如此锤打般的重击？难道，一切只是自己多心了？
蓦然的，他的目光集中在了屏幕正中间。
此时的老姜，正站在一道凸起来的小坡上，两边已经是挖到位的大粗管道，已经基本挖空了，但仍然吃着前后的力，贯穿于地面之中。而其他的队员们，有人的甚至站在这两根大粗管道上。
“呼！”他出了一口气，半开玩笑式地说了一句：“现在挖得这么深，得填多少土进去才能埋上啊！对了，老姜，咱们事先让吴大牙他们备了一些渣土的，拉来了吧？”
老姜站在那道凸起来的小坡上，使劲儿跺了跺脚，应道：“拉来了，就停在机械车的旁边呢。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现在真得抓紧回填了。正如您所说，刚才掏了这么多出来，既便是开足马力往里填，也且得填一会儿呢！”
“嗯！”他应了一声：“知道了！”
可是，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转眼已经过了四点了，可他仍然没有吐口，让大伙儿开始回填。
他在犹豫什么？
莫非，他还在脑海里和季如河较真劲儿？认为季如河仍然留有后手？
可是，事实已经证明了一切。现场的形势已经非常明了，这往下已经是正常的管道，不可能再有深埋的空间了啊？
嘀嗒！嘀嗒！
就在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开始最后的读秒时。他却突然看到了什么，大叫一声：“老姜，你脚下站着的地方！骑驴找马，你数来又数去，恰恰把你脚下的那块地方给忘了吧！”
“骑驴找马？”此语无异于晴天霹雳，一说出来，惊得老姜当时就是一晃，差点儿没站住。
不过，摇晃了一下身子之后，这位老辣之姜迅速领会到了他说的意思，用手里的长镐狠狠地凿在了自己脚下那个凸起的小坡上，咬牙说道：“唐总，您的意思，是这两个大管道之间，还有可能藏有其他的东西？”
“正是如此！”他两眼放光：“你们看到没有，刚刚吴大牙是因为质疑咱们挖出来那两个断管距离太近，所以一下就怀疑到它们是疑阵。接下来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可是你们再看，这正常的管道，间隔就挺宽。这应该是有专门的规定要求，是吧，吴大牙？”
老姜这时已经顾不上严格的规定，直接将对讲耳麦戴到了吴大牙的头上：“快快快！直接回答唐总的问题，不需要我们再代为转达了！”
吴大牙不愧是道上出身的，这些紧急场面，也是临危不惧，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主儿，当即应道：“是这样！唐总，这种带电的管道铺设，当中必须有半米以上间隔，是有专门规定的！”
“那好！”他说话的速度很快：“吴大牙，我再问你，我看刚刚老姜站着的这个斜坡，正好是这两根大管道当中的距离！这个距离，可不只半米啊。换句最简单的话说，这个斜坡，有没有可能还埋着一根和刚刚那两根已经起走一模一样的断管？”
“还有一根断管？”这一问着实匪夷所思，连吴大牙都瞪圆了眼睛，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不过，这位大牙兄对唐总的行事考虑已是非常敬服，所以当即蹲下身来用手丈量了一下，然后又使劲用脚跺了两下，匆匆应道：“唐总，还真是有这个可能！”
他不动声色：“事已至此，着急也没用，说说看，为什么有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