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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一章 不受五门提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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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被李鸿章列为接班人的“文武全才”,放着好好的内阁总理大臣和首任中华民国大总统不当,非得去当什么“九五至尊”的皇帝,结果,只当了83天帝王,就在全国一片讨伐声中黯然下野,最后心力交瘁,郁郁而终。

    曾经有人作过一个客观的评价,如果袁世凯不称帝,他或许就是中国的“Washington”,成为开一代民主先河的“集大成者”,赢得万古流芳。而他一称帝,不但当不了中国的“拿破仑”,反而成为了一个象王莽一样篡汉的“丑角”,最终遗臭万年。

    早知如此,又何必去争那一个“九五至尊”的名分呢?把命都当上了,真是不值啊!

    当然,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

    不过,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尤其是历史总是惊人地重复,看似都不相同,其实却始终如一地在重复发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就成了历史。

    这是多么深刻的教训!

    眼前的景象,就和袁世凯“称帝作死”是一样一样的。

    如果真当了这个“五门提督”,相信也撑不了多会儿。估计连83天都撑不到,也会在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中黯然下野、郁郁而终。

    既然这样,那还是维持原状,做一个掌控五门的“无冕之王”,岂不是更好?

    实权在握,何必在乎那些虚名?

    想到这儿,他身子微微前倾,没有理会老董这几位大佬的“请功”,而是径直望向了王亦选,笑道:“亦选书记,我就是这段时间和他们混熟了。他们欺负我年轻不懂事,正打算害我呢!”

    “害你?这怎么可能?”老董等人立刻炸了锅,尤其以越战英雄出身的李光耐叫嚷得最凶:“小唐,话可不能这么说!天地良心啊!我们几个可都是真心实意地觉得你足够优秀,既能统筹全局,又能强力执行,来我们这儿兼职是最合适不过!哪怕不用长期到我们部门来办公,只是兼管一下,就好!”

    他笑出了声:“还说不是害我?口口声声让我去任职,或者兼职,各位大佬,你们知不知道,就我现在只兼着这一个宣传部副部长的职务,已经被骂翻了天,说我什么占着茅坑不拉屎,多吃多占,还有说亦选书记任人唯亲,让秘书掌管实权太大。你说,我再把你们三个部门的活儿兼上,那不更得被骂惨了……”

    老董和李光耐的横劲儿上来了:“还怕被骂?咱们这些人平时被骂还少了!怕个球,谁要是敢骂,我们绝对饶不了他!非把他的舌头揪出来,拧三圈不可!”

    他这时偷偷看了王亦选一眼,见其脸上有了一丝笑容,当即有了更多的底气,笑道:“这绝对不行!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你们揪他们的舌头,只会招来更多的口水。再说了,把我抬成了身兼五职,那可在西京城是头一份儿。正所谓,枪打出头鸟,你们两位都是会打枪、常拿枪之人,对于这枪的事情可是再了解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即便你们二位块头大,把明枪都替我给挡了,可是这暗箭呢?到时候不光撂倒了我,还把你们二位伤着,甚至攻击亦选书记,那不是得不偿失、适得其反么?”

    “这……”董清明和李光耐虽说出身行伍,但也都是胆大心细之人,听他这么一说,知道这其中暗含深义,不禁都愣了一下。

    而身为纪委书记的简青纯,因为见多了权力场的风云突变,所以一贯深谋远虑、处变不惊,这时轻轻拉了他俩的衣角一下,示意他们别再继续坚持,且听这位“二号首长”接下来怎么说。

    二人不再说了。

    他发现了简青纯的小动作,冲这位最先领悟的市纪委大佬挤了挤眼睛,然后朝着董、李二人柔和一笑:“兼不兼职的,都只是一个名分而已,何必去争呢?这个五门提督,非得写到委任状上,还得让亦选书记签名不可么?”

    这一问着实发人深省,董、李二人被问得直犯傻,直到看见王亦选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他们才意识到唐卡的这番回答,深得王亦选之意。

    也就是说,这话虽然是由唐卡说出来的,但就算是换了王亦选来答,也就是这些了。

    董、李二人逐渐开了悟,反应比较快的董清明问道:“唐老弟,你的意思是,不要这五门提督之名,而要这五门提督之实?”

    老董此话既出,李光耐已是恍然大悟,当即附和:“对对对!只要有实就好,何必求这等虚名?我们明白了,以后我们部里有事,就直接找你唐卡,根本不要管什么委任状不委任状的,是这意思吧?”

    还没等唐卡回答,简青纯这时就发话了:“我看这样最好!图那个虚名,最后被众人骂死。不图这个虚名,咱们反而更好开展工作。是吧,唐总指挥?对了,亦选书记,你啥时候也把我任命为唐卡的副总指挥得了。这样一来,我们三位副总指挥协助他这位总指挥,一定能把眼下这个案子办实办好!”

    “啧啧!看看,连老简都甘心居于你之下,这也算是西京权力场上的奇迹了!”王亦选这时终于发了话,“好啦!知道你们几位是替唐卡这小子表功呢!不过,这小子脑子还算是清醒,知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他要是真的应了你们的提议,名正言顺地当了这个什么‘五门提督’,看上去是挺威风的,腰里别着五个章,似乎上哪儿去说话都管用。可是,别这么多章有什么用?了解内情的,知道你是身兼五职。不了解的,还以为你是街头负责私刻公章的呢?”

    “哈哈哈!”大伙儿都被王亦选风趣幽默的比喻逗笑了,也纷纷点头应道:“是是是!我们刚才就是想替他表表功,而且真没多想。现在看来,让他到这几个部门来兼这么多职,确实不妥,还是亦选书记和唐总指挥考虑得当?”

    王亦选这时笑着回头,冲他作了一个“请”的动作:“看看,唐总指挥,今天可是你的主场,前面有请吧?”

    “不不不!”他急忙摆手,“书记!我刚才就说了,这老哥几个因为我平时服务不到位,所以心里憋着火呢。再加上您这次非让他们来给我当副指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火遇上气,那更是冲天大火。因此,就想好好害害我。刚刚弄这个什么‘五门提督’不成,这会儿又拿这个总指挥出来说事儿。您说说,我就是一个小办事员,您才是真正的总指挥,他们这么挤兑我,是真想害我啊!”

    “哈哈哈!”王亦选和几位大佬都笑,大步向前走去。

    却没走几步,王亦选又回过头来和这几位大佬说了一句:“你们看看,唐卡这小子最近是不是进步挺大的?知道推功揽过,还知道韬光养晦了,这可是不容易!再说了,你看他这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浑劲儿,有点儿意思啊,是不是?”

    “是!”几位大佬点头不止,“要说这唐卡,还真是跟着您练出来了!现在要是放出去,绝对到处抢着要。不管上哪儿,当好这一方诸侯,已经是分分钟的事儿了!”

    王亦选很是应景儿地看了他一眼:“看看,原来家良在这儿的时候,我老是担心把他放出去,没人要他,所以最后虽然放出去当了连湖区的区长,心里还是有一些忐忑的。不过,家良干得不错,后来又从连湖区去了西宁区,越来越接近核心位置,这当然属于后话。可如今看来,唐卡这小子目前就没这个问题了是吧?”

    “那是!”几位大佬纷纷应道:“王家良原来就是唐卡去高凌县任职的时候,临时接替唐卡的。后来还搭上了一趟快车,要不是您当时力排众议,去连湖区任行政长官还真是挺悬的。我们几个,当时就觉得他仍然缺乏历练,没全投赞成票。现在唐卡回来了,也算是众望所归,跟了您这么多年,方方面面都历练出来了。他要是放出去,绝对能当好这个一方诸侯,不管哪个区,别说当区长,直接当书记都行!这一次要是常委会再投票,我们绝对都投赞成票!”

    “嘿嘿!”王亦选笑了起来,“唐卡,你小子这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这正儿八经的‘五门提督’虽然没当上,但这四大常委在这儿,再加上程君平,已经快占到了整个常委会的半壁江山,相当于随时出去,随时都能得到常委会的通过,这可是了不得啊!”

    他脸上虽有谦逊之情,言语间却一点儿也不客气:“嗯!他们这是有心抬爱险成害,无意添乱终为赞!”

    “嘿!”王亦选发出感叹,“看看!咱们的唐大才子,已经是信手拈来,出口成章了!”

    他急忙往后躲:“不敢!书记,我这就是被他们无心迫害之后,耍耍无赖而已。要说还是您世事洞明,知道他们是好心办坏事。所以,我这个所谓的‘唐总指挥’今日正式卸任,将兵符交还于您!以后如果再有战况,您再委派我出征。如果没有,我就安心做好办公室事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