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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请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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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0章请相信我

    宁天翊假装没听到,拿起棉签沾了药膏,开始消毒。他一直垂着眼帘不说话,侧影被橘黄的光线柔和了几分。

    “我和子恒,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张慕晴还在作最后的努力,耐着性子解释。

    宁天翊仍旧不说话,小心翼翼把药膏抹平,然后绑上纱布。他的十指白皙而修长,微凉的指尖划过张慕晴的掌心,让她心头一暖。

    其实,宁天翊也没有那么讨厌自己。

    “子恒的妈妈生病住院了,刚好在我的隔壁房间。那天我的手受伤无法开车,他顺路把我送回家。”张慕晴叹了一口气,试探性地问道:“你也来过医院,对吗?为什么没有进来?”

    宁天翊被问得哑口无言,那天他明明买了鲜花到医院打算探望张慕晴,可是看到郭子恒也在房间里,一怒之下扔掉花束跑了。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那时候真的生气了。气张慕晴一边求他重新开始,一边跟其他男人眉来眼去。

    这种反常的表现,是因为吃醋吗?

    “天翊,你在听我说话吗?”张慕晴拉了拉宁天翊的衣角,小声问道。明知道这个男人吃软不吃硬,刚才就不该赌气说离开。

    这下好了,他刚才说明天一早帮她订机票回去,怎么办?

    “嗯。”宁天翊把纱布和药膏收拾好,淡淡地说:“早点睡吧。”

    宁天翊这么说,是否意味着不再生气了?

    笼罩一整夜的阴霾逐渐散去,张慕晴有点沾沾自喜。不枉她大老远追过来,不生气就好。

    灯,再次熄灭。张慕晴躺在沙发上,一点睡意也没有。她时不时往大床的方向看过去,男人背对着自己,呼吸声均匀,估计已经睡着了。

    她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

    别人常说女追男隔层纱,张慕晴厚着脸皮赖着宁天翊,看来真的行得通。至少,他主动把她留下来了,还亲自帮她上药绑纱布。

    说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她才不相信呢!

    躺了很久,张慕晴还是睡不着,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她静悄悄地爬起来,摸黑上了床。

    沙发那么硬,她才不愿意睡呢。要睡,也睡这个男人。

    “你就不能好好睡觉吗?”宁天翊突然翻过身,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张慕晴的鼻尖上。

    她吓了一跳,尴尬地问道:“你……你还没睡?”

    “你一整晚翻来覆去,我能睡得着吗?”宁天翊的语气有些不耐烦,特意往另外一头挪了挪,叹气说:“算了,我去睡沙发。”

    情急之下,张慕晴伸手揽住了男人的腰,声音也软了下来。“沙发你睡不下……就一个晚上,你就不能将就一下吗?”

    女人可怜兮兮的语气,像极了撒娇时的小斌。

    “睡吧。”宁天翊没有继续拒绝,转过身,丢给女人一个冷漠的背影。

    已经记不清有多久,两人未试过这么亲密地睡在一起。宁天翊往边上挪一点,女人又跟着挪一点。

    最后,他不动了,任由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背脊上。

    没多久,身后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折腾了一整天,张慕晴总算能睡个安稳觉。

    这下子,轮到宁天翊睡不着了。他想起刚才包扎伤口时,张慕晴认真又笃定的表情,心底压抑多日的怒火终于散去。

    最终,他选择了相信。

    这么远追到南非,宁天翊说没有任何感觉是假的。印象中,这个女人向来理性,想不到这次为了解释与郭子恒的关系,不顾一切地赶过来了。

    迷迷糊糊之中,张慕晴翻了个身,双臂搭在宁天翊的腰上。她在说梦话,轻声呼唤着“小斌”的名字。

    离开的这几天,宁天翊也想儿子了。虽然相处的时间不算长,可是每次看到小斌笑着喊自己爸爸的时候,他的心头就会痒痒的。

    ***

    次日清晨,张慕晴是在宁天翊的怀中醒来的。

    明明昨晚睡觉前,宁天翊刻意与张慕晴保持距离。可是早上醒来,她枕在他的手臂上,而他的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

    两人的胸口紧挨着,一深一浅的呼吸声交织在一次。男人的某处正处于硬朗的状态,正顶着张慕晴的大腿内侧,让她忍不住红了脸颊。

    窗外的阳光洒在床上,洁白的床单有点刺眼。张慕晴贪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感觉心情舒畅又愉悦。

    假如时间能静止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想到这里,张慕晴探起身想要亲吻宁天翊的脸颊。可是她的动作太大,把熟睡中的男人吵醒了。

    宁天翊睁开了双眼,漆黑的瞳孔倒映着女人含笑的脸容。

    “早……”张慕晴笑眯眯地说。

    大概心情太好,她恶作剧般用手指戳了戳小小天,捏着声音说:“憋得难受吗?要不要帮你解决?”

    一个激灵坐起身,宁天翊苦恼地抓了抓短发,转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去。他的耳根爬上了一抹绯红,语气透着微怒:“这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

    “你确定不是因为我?”张慕晴摆了个S型的姿势躺在大床上,心情大好。记忆中,她已经好多年没见过宁天翊脸红的样子。

    都是老夫老妻了,真不知道这个男人还害羞什么?

    洗了个冷水澡,宁天翊对着镜子开始刮胡子。差不多凌晨的时候他才睡着,却不断做同一个梦。

    那个梦很真实,可是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想不起来了。好像关于三年前被袭击的事,熟悉而又陌生的画面变得零碎。

    这个梦在过去三年来,宁天翊不断重复。可是每次醒来以后,支离破碎的画面却无法重新拼凑。

    不记得也罢,每次当他想要努力回忆过去发生的事,头便会很痛。也许有些忘掉了的记忆,不该勉强记起。

    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宁天翊才踏出了浴室。环视了一圈,他都没发现女人的身影。

    行李箱还在角落里,人应该还没走。

    往前走了几步,他终于看到阳台上,坐着熟悉的身影。南非的阳光十分灿烂,张慕晴端着杯子靠在围栏上,一脸享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