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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 樊州天柱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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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荒·新洛城

    返阳后还是化成少年的刘真,站正了身子,几个臣子列队站在侧。

    霎时,宫门开启,眼前的人都看得清楚,却是一个女官,左右是侍卫林立,肃立两侧,刘真就是上前,跪在地上,伏身说:“臣恭请圣安”

    “圣躬安”女官说着,徐徐展开旨意。

    “孤之玄孙刘真、秉心忠厚,赋性和平,在下土历练,才识渐长,孤心嘉悦,着封卓侯,封邑卓县南,一切典礼,照例举行。”

    刘真顿时叩:“臣刘真谢恩”

    汉国立制,设列侯公侯伯子男,男一里,实封一千五百亩,铜印红绶,子一亭,实封三千亩,铜印红绶,伯一乡,实封五千亩,银印黄绶,侯半县,实封七千亩,银印黄绶,公半县,实封万亩,金印青绶。

    话一应落,就有丝丝黄气下降,话说湘州洞天之主,并非是刘真,故虽阳化上来,刘真并没有获得洞天加持,只有一股黄气,现在这旨意,实际承认刘真是宗室,故一响应,不仅仅是卓侯,封邑卓县南七千亩的黄气入内,其上,还有一丝青气,遥遥垂坐——这正是承认王裔。

    又听着女官说着:“侯爷不需立刻拜见王上谢恩,王上还有旨意”

    “侯爷既有爵位,又是宗室,王上遣侯爷入宗庙见礼。”

    刘真心里大喜,跟在女官身后向南,女官见刘真观看,笑着指点:“这是清园,没有御花园大,但更精致”

    “此清园,是三位太后所居。”

    刘真望去,果见花卉树木,游园小池,不禁叹着:“果是雅致”

    说着,女官遥指:“侯爷,前面就是宗庙,这里规矩森严,还请留意。”

    刘真在下土久是皇帝,但在地上还是第一次,心不由跳,不由暗想:“果是此一时彼一时”

    眼看去,一片都是碧得黑的柏松,中间映着一座座殿宇,卵石甬道掩着一对对石雕的象马、士兵、将军……

    虽才建成了一年不到,但已有种肃沉之气。

    就见女官示了令牌,就有人迎接,前导着刘真,由于不是正礼,故并没有多少排场,就八个礼官同行奉礼。

    玉石阶上,宫殿深闳,刘真轻步上阶,就有一个礼官迎接,躬身:“王上命臣向卓侯述礼。”

    说完不等回话,就引入正殿。

    “此是正殿,本是高祖神主,王上成仙,万世不坏,故只奉汉牌。”

    刘真一进去,就觉殿里空旷,一股淡青气弥漫在其中,正中神牌是金质青字,正是“汉”,当下连忙叩拜。

    “此世宗庙,诸侯五庙,王七,帝十二”

    “前正殿,后寝殿,寝殿七间,陛下承汉,故数汉帝王,尽集寝殿第一殿。”

    礼官引导着,进后面第一间,一进去,就正殿不一样,显的幽暗,有丝丝红黄气在内,刘真看去,见正中列排的历代汉帝神主牌,神牌是红质金字,不由心一酸,几要落下泪,连忙叩下,又拈过香。

    虽有情绪,但这时不能丝毫失礼,由礼官引导,又进了一殿。

    这殿里同样显的幽暗,丝丝红黄气在内,正中列排的却是叶家的神主牌,神牌同是红质金字。

    “虽是同源,终非同姓,卓侯拈香躬礼就是。”

    刘真听了,无声透了一口气,拈过香一躬身,又听着礼官说着:“门设金戟,正门之南斋次,其西馔次,门之东有神厨,其南宰牲池一,南向。”

    “新汉制,帝太祖神牌,青质紫字,余皇帝位,都金质青字,皇太子位,红质金字”

    “王祖神牌,金质青字,余王位,都红质金字,王太子位,白质红字”

    “陪祀官位,并白质红字,唯色更浅。”

    刘真又是拜礼,礼官云:“礼成,卓侯请出。”

    刘真就出去,顺走廊相通而下,说也奇怪,虽在下土当过数十年皇帝,但是离开这里,还是觉得一阵轻松。

    “帝王之威,一至如此,我虽曾位皇帝,但帝去爵身,也不能自禁。”

    深深再看一眼,刘真转身跟着女官而去。

    及至一处书房前,刘真恭谨说着:“孙臣拜见王上。”

    “进来罢”珠帘深深,青气弥漫,一人声音答着,刘真就进去,却见叶青正在沉思,一时不敢打搅。

    此时叶青,就在沉思远处本体,进行的大计。

    旗舰脱离小世界就抵达时空断层,断碎的灵脉在这里投影成各种乱流,依旧阻隔阴阳路途。

    叶青手里已无黑页,但现在时间充裕不必动用川林笔记,他让女娲以《山河社稷图》这一地仙时空法宝包裹舰体,艰难缓慢又稳定穿透这些断层乱流阻隔,《山河社稷图》业已成真正地仙法宝,让女娲恢复了一丝地仙之力,但美玉完善需要切、磋、琢、磨,她往后还要继续成长下去,这种复杂环境也是一种磨砺锻炼。

    这一次归途缓慢,就非常奇特,众仙可以明确观察到阴阳分割间的奇景。

    下面是巨大金红色圆球,这就是樊州下土世界,一根气运天柱的若隐若现,直贯顶上空,金青色旭日越来越大……似曾相识场面,这是阳面在暗面的投影虚像。

    但阳气是真实的,对于久历阴气世界的人来说,阳面温暖的光总让人感动。

    女娲暗中传音:“叶君,注意一下他们的讨论……”

    叶青收敛思绪就注意到到厅里变化,紧张静谧的气氛正缓和下来

    因觉得敌人已经不可能追上来,众仙议论回顾这次惊险的战斗,总结成败经验是每个仙人都习以为常的事情,漫漫长生之路上学习新事物必不可少,对于青脉仙人来说是新陈代谢的增益生机,对于黄脉仙人来说则是厚积薄的积累过程……总之,殊途同归。

    通天不甘寂寞地顾视左右,一笑:“你们猜我弄到了什么好东西?”

    “命能跑掉算不错了,还好东西?”女娲心下一动,没好气说,这是故意激他。

    “激我?”

    通天哼了哼,明知如此却还是经不住激,显出一滴青碧色的液体在手上滴溜溜悬浮着,十分得瑟,就以女娲眼光也看不透,她似想到些,不由张口结舌:“你……你砍了他一剑”

    “对天仙碧血。”

    通天面色得意,取出一柄宝剑来,将这滴天仙之血细细涂抹上去,就有种奇特的锐芒在剑锋上流转:“刚才舰尾差点攻破,乘着诛仙剑阵抵着当口我就绞了那厮一下,天仙防御还真不是盖……就擦破点皮,那家伙一脸我很鄙视你的样子,哈哈可我要的就是这么一滴血,当再多几滴就好了,不过汉王跑路太快,我都来不及砍第二剑……”

    砍第二剑?砍完你就死了……

    叶青无语,有些佩服这家伙的出手果决与好运气,果是做过暗面圣人的没有一个真正缺心眼。

    估计黑莲也不料小小真仙蝼蚁里会爆出地仙剑阵,猝不及防下吃了点闷亏,暗面对拼算计……通天这家伙有些暗面天道余荫,可比自己占便宜多了。

    刚刚算计失手,难免对这得手家伙有一点微妙羡慕妒忌恨,叶青拍了拍通天肩:“碧血洗剑的传说,知道为什么只是传说,不见剑仙中流行么?”

    通天斜眼看他:“汉王知道?”

    “嗯,别忘了,我有个夫人是行剑道。”

    叶青颔叹息,回以深表同情的目光:“敢在天仙活着时就以其血炼剑,这柄剑一出现战场上就会吸引血主目光,通天你自求多福,以后别撞在黑莲手上。”

    “呃……有这事?”

    通天顿时呆了一下,他走的不是剑仙之路,不清楚这话是真是假,但听起来是这样一回事

    女娲肚子都要笑痛了,根据对叶君恶趣味一贯了解,她感觉这话十分中有七分是吓唬人,最多三分是真,不动声色配合说:“这不错,以后撞见这黑莲,咱们就瞅瞅通天道友在不在场……”

    “师弟这吸引火力,当顶在前面挥价值……”元始同是一脸欣慰。

    通天额上的青筋一跳,想了想收起剑:“不怕,我会先瞅瞅汉王殿下在不在。”

    “哈哈……”

    周围众仙情知是说汉王素来最吸仇恨,都失笑摇,这下轮到叶青捂额无言……仇恨值高,伤不起。

    或仙人都是玩笑,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算计黑莲一回且不说,最关键是身负夺取来的天书,自己无疑是对方仇恨序列的第一目标……

    甚至随着自己成长,更多阻碍到敌人利益,这种仇恨会不断变大,大劫时想当个奋有为积极向上的好青年,真是真不容易啊

    叶青垂下二行宽泪。

    女娲瞥了一眼,心中有些猜到叶君想法,而且这隐秘似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这让她觉得很愉快,笑着解围:“好了,都别拿主帅开玩笑,敌人是一个黑脉天仙,我们还是谨慎小心些,还没有回到阳面呢”

    叶青对女娲投个隐蔽的感激,聪慧高情商的女仙笑而不语,尽在不言中。

    还有个黄脉仙人很不识趣,不以为然:“不可能追上来吧……”

    “轰”一声,众人都看了上去。

    只见隐隐萦绕龙气的透明天柱,突受了重击一样,迅倾折、倒塌……黄脉仙人顿时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