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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九一章 战后的小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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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成功地收复了四号阵地,可我没有马上集团军司令部去,而是跟着涅克拉索夫去了近卫第52师的师部,同时我还让他把该师的三个团长,都叫到师指挥部,一起来讨论这次战斗的得失。

    当参加会议的人都来齐全后,我冲涅克拉索夫做了个手势,说道:“上校同志,既然指挥员们都到齐了,那么我们就开会吧。”

    涅克拉索夫点了点头,站起身,双手支着桌子的边缘,开始向在座的指挥员们讲述今天四号阵地失而复得的事情。在简短地叙述了收复阵地的经过后,他环顾四周,对自己的部下说道:“大家对这次战斗有什么看法,都可以说说嘛!”

    说完后,他等了一会儿,见无人接话,便望着2团的团长说:“中校同志,这次战斗是在你们团的防区内生的,就由你先来说说吧。”

    被点到名的团长站了起来,有些拘谨地望了我一眼,见我不动声色地望着他,不由越慌乱起来,以至于就翻来覆去地只会说两句话:“我们团今天参加战斗的指战员,表现得都非常勇敢,面对凶猛的敌人,谁也没有后退”

    当他的车轱辘话说到第五遍时,涅克拉索夫有些听不下去了,抬手制止了他,又指着另外一名团长说道:“你来说说你的看法。”

    这位团长站起来后,同样紧张地望了我一眼,随即定了定神说道:“司令员同志,我觉得2团参与反击的指战员,在今天的战斗中,都表现得非常勇敢。我们第225团的全体指战员,一定要向他们学习”

    我听到这些空洞的内容,赶紧抬手制止了他,有些不耐烦地说:“行了,团长同志,您不用再说了。您要说的话,我都知道了。”说完,我的视线转移到剩下的另外一名团长身上,同时好奇地问。“团长同志,您是221团还是227团的团长啊?”

    听到我的问话,那名瘦高个的团长连忙站直身体,大声地答说:“报告司令员同志,我是第221团团长叶尔绍夫中校。”没等我说话。他便接着说,“我觉得我们今天在这个会议上,要讨论的不仅仅是我军如何收复了四号阵地,而是应该分析一下阵地丢失的原因,避免在其它地段再生了类似的事情。”

    叶尔绍夫的话,让我有耳目一新的感觉。我惊奇地望着他,催促道:“中校同志,把您的想法说来听听。”、

    “是,司令员同志。”叶尔绍夫答应一声,接着开始向我分析起四号阵地失守的原因:“虽然在四号阵地上。第2团驻有一个连的兵力防守,可是防御工事却并没有按照集团军司令部的统一部署来修筑。比如说阵地上没有坑道,一旦遭到敌人密集的炮击或轰炸,隐蔽在战壕里的部队,就会遭受许多不必要的伤亡。其次,在阵地前方,没有拉上铁丝网没有设置雷区,这样德国人就可以像散步似的,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阵地的下方。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晚上执勤,我们一般都派出以班为单位的班哨,同时战壕里还有至少两个机枪火力点有人24小时不简短地执勤,可2团呢?不光机枪火力点无人值班。就连担任警戒的哨兵,通常也只有两个人。一旦哨兵被敌人干掉后,那么敌人的偷袭就会成功。”

    我听叶尔绍夫说完后,扭头问2团的团长:“中校同志,这位叶尔绍夫团长说的都是真的吗?”

    “司令员同志,”团长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低头向承认着错误:“由于我们考虑到战士在白天修筑工事的过程中,已经非常疲惫,为了让他们能更好地休息,所以我们团晚上安排俄哨兵很少。”

    “中校同志,”听完这位团长的自我辩解,我的心情变得烦躁起来。我用力地一拍桌子,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地说:“您有没有想过,如果下面的部队不是执行了您的错误命令,这个四号阵地根本就不可能丢掉,我们也不会因为收复失去的阵地,而白白牺牲了一百多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战员。”

    “我错了,司令员同志。”2团团长被我训斥得满脸通红,他偷偷瞥了一眼我以后,立即向我保证:“我去后,能命令三营在阵地上修筑完善的防御体系。”

    在我批评这位团长时,涅克拉索夫立即为他的部下求起情来。他用讨好的语气说:“司令员同志,您消消气。既然都知道2团的阵地是如何丢失的,大家肯定会痛定思痛,对现有的防御体系进行完善,避免再有类似事情的生。”

    “没错,司令员同志。”那位团长见自己的顶头上司在为自己说话,也鼓足勇气对我说:“我们会吸取这次严重的教训,将我们的防御体系完善起来。您放心吧,待会儿我一去,就命令三营连夜抢挖坑道,争取在一周的时间内完工。”

    “还有阵地前的地雷阵。”我等他表完态以后,又冷冷地补充了一句。

    “是是是!”中校慌乱地答道:“雷区,也会在近期布设完成,绝对不会再让德国人不声不响地摸到我们的阵地上来。”

    等所有人都就坐后,我环顾了一番四周,然后又问道:“今天的战斗,想必大家刚刚听涅克拉索夫师长的介绍后,就算没有亲眼目睹,但肯定也心中有数了。我现在问你们,你们对今天的战斗还有什么看法?”

    涅克拉索夫手下的团长们望向师参谋长,见对方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又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了涅克拉索夫。看到自己的部队一脸为难之色,涅克拉索夫只好再次站起来向我求情说:“司令员同志,既然大家都不说话,估计是认为今天的进攻,将是一次成功的进攻,打跑山坡上的德国人,是根本不在话下的。”

    涅克拉索夫说完后,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波夫斯基开了口:“涅克拉索夫同志,我能说几句吗?”见对方一脸茫然地点点头。便站起身来说道:“今天的战斗,我和司令员同志一起在团观察所里看到了全部的过程。先,我要说的是,第2团的指战员都是好样的。面对敌人的枪林弹雨时,没有任何一个人退缩,而是勇敢地向前冲。”

    波夫斯基的话让我感到很意外,心说他怎么为涅克拉索夫当起了说客了呢?不过我很快就现自己的判断错误了,只听波夫斯基继续说:“其实阵地上在遭受了我军火箭炮的覆盖后。阵地上的德军守军是非常有限的。可德军就这么一点点残余的兵力,依旧让我们勇敢的近卫军战士付出了惨痛的伤亡。”

    “炮兵司令员同志,”我不知道波夫斯基为什么会突然表长篇大论,连忙制止他说:您究竟想说明什么?”

    “步炮协同!”波夫斯基的嘴里忽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名词,接着他又继续说道:“当我们的反击部队到达开阔地中央时,火箭炮营就来了两次齐射,给了阵地上的德军予以重大杀伤。本来按照战斗前所制订的计划中,当部队到达的山脚下时,火箭炮因为怕误伤到自己人,肯定是不会再设计的。而这个时候。能派上用途的只有迫击炮。”

    说到这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又说:“可是只是勇敢的战士们冒着敌人射出的子弹,和横飞的手榴弹碎片,勇敢地朝着山坡上冲去。不少指战员倒在了血泊中,用他们的鲜血甚至生命,谱写了他们对祖国的无限忠诚,和对法西斯侵略者的无比痛恨”

    波夫斯基在说这番话时。让我感到非常意外,没想到上级给我派来的这位炮兵司令员,居然是如此能言善辩,要是让他到哪个师里去担任政委的话。估计他还能有更好的展。

    我没有打断他,而是耐心地听着他阐述自己的观点。而包括涅克拉索夫在内的全部指挥员,在听到他高论的时候,也不住地点着头。

    等我和波夫斯基离开近卫第52师师部,在返集团军司令部的车上时,我忍不住问波夫斯基:“炮兵司令员同志。我想问问您,在战争爆前,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波夫斯基听完后我的话,耸了耸肩膀,笑着答说:“司令员同志,我还能做什么工作,当然是教员了。”

    “不知道是教什么专业的?”听说他以前居然是个教员,不由让我感慨万千,没想到一个普通的教师,都是轻松地胜任炮兵司令员的职务。我甚至在想,他以前究竟是在莫斯科还是列宁格勒的学校里担任老师呢?因为正在想这件事,我忍不住随后问了出来:“您以前在哪个学校教书?”

    “不是您想的那种大学。”波夫斯基可能猜透了我的心思,特意向我解释说:“我以前在图拉炮兵学院担任讲师。战争爆后,由于部队里缺乏足够的炮兵指挥官,我便从学校里调了出来,到一个炮兵团去担任副职,并随着哪个团,在很多地方和德国人进行过战斗。不久前,我被正式任命为近卫第6集团军的炮兵司令员。”

    我听完他的自述后,连连点头,说道:“不错,波夫斯基上校,我觉得以您的能力,是完全胜任这个炮兵司令员职务的。”说完这句话,我想了想,又问他:“假如德军对我们的防区起闪击战,你打算如何使用集团军范围内的炮兵呢?”

    波夫斯基不假思索地答说:“我打算派人去勘测地形,将防区内的各个地段都逐一标注出来。一旦敌人冲进我们的防区,只需要向指定的地段开火,就能给他们予重创。”

    对于波夫斯基的这种说法,我不置可否地说:“上校同志,既然您已经有了周详的考虑,那关于炮兵方面的工作,我就交给您全权负责了。没问题吧?”

    “没问题。”波夫斯基答应得很干脆。接着他向我伸出手,感激地说道:“司令员同志,谢谢您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一走进司令部,丹尼洛夫就迎了上来,关切地问道:“司令员同志,四号阵地的情况怎么样了?”

    丹尼洛夫的话把我搞糊涂了,我心说难道刚刚波夫斯基忘记给他打电话,转到我让他电报的事情了?不过转念一想,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波夫斯基打电话时,我就一直在旁边。

    别济科夫察觉到我的异样,连忙向我解释说:“司令员同志波夫斯基上校的电话后,立即以最快的度给方面军司令部报,将收复四号阵地的消息通知了他们。”他看了一眼有些着急的丹尼洛夫,笑着向我解释说,“副司令员同志担心您是怕上级怪罪下来,所以在收复阵地前,就让我们先出了这份报捷的电报。”

    别济科夫的解释,让我明白丹尼洛夫为什么会这么反常。于是我笑着对丹尼洛夫说:“副司令员同志,您在担心什么呢?担心我会谎报战果,欺瞒上级吗?”

    虽然我是以调侃的语气说这番话的,但丹尼洛夫还是慌乱地摆了摆手,自我辩解地说:“以前像这样收复失地的战斗,少则四五个小时,多则要两三天,甚至更长的时间。而你们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收复了阵地,未免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吧。”

    对丹尼洛夫的质疑,我笑了笑,随后正色地对他说:“副司令同志,如果您和我搭档久了,就会现在我所指挥的部队里,会出现一些与其它部队有区别的情况,您要慢慢适应才行,可不能老像现在这样大惊小怪哦。”

    丹尼洛夫可能根本没有听懂我的话,但他还是点了点头,似懂非懂地说:“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会努力配合您搞好集团军所有工作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