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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2章 带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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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大学士啊,都要的是名声,而越是表现的狠狠的,他趁机阻拦我等,就显示出他的善心,那他就更高兴了。”

    “这样合适吗。”

    “当然合适,你想想看,西游记看过吧,那如来佛祖喜欢什么样的人?孙悟空这样狠人,对吧,就是因为孙悟空敢于伪装六耳猕猴,打了唐僧,看的喜欢,佛祖最喜欢的,不就是能吃人杀人的吗,你看看,佛祖手下的人,观音身边的金鱼,逃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吃人,寿星身边的麋鹿,自由后第一件事就是吃人,而那些什么神仙不都是这样吗,这说的可就是大明朝的人间那,那些什么妖怪里的坐骑,书童,就是官员们身边的车夫亲随,那些人到了民间,可不就是那些神仙下界,这些人下来可就是要钱吃人的,你看看,这可不就是犯忌会了吗。”

    于是庄骥就结结实实的被坑了。

    他却是虐待自家书童,按照家乡那位曾经给大员做过幕僚的老师爷的说法,却是大儒们最喜欢的段子,诚意诚心啊。

    不过吴名却觉得非常愤怒,吼道:“你在干什么,马上放下,滚出去!”

    他大吼几声,在外面忙碌做事的萧峰却是跑过来,来看情况,却是马上将那书童搀扶起来。

    萧峰看到那些伤口,眼神带着点愤怒,不过他是个听话的性格,吴名指点他使用医疗箱给其包扎。

    吴名这个时候可是彻底注意到了这个人,冷冷道:“你是哪里人,怎么混进名单的,谁是介绍人。”

    庄骥只以为自己的策略管用,让这位长老对自己上心,现在不是顺顺当当的将这书童送进了长老的房里?按照传说,这些长老与常人不同,最喜欢收养这些年纪很小,十岁左右的幼童做小厮,说是作为学生,其实谁能猜得到呢。

    毕竟这个时代,幼儿哪怕做童工都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不是亲生的,基本上很难有人愿意养活,如果是遇到饥荒逃荒,最先被吃掉的就是毫无生产和自卫能力的孩子了。

    许多被卖进火坑的女孩子,也不过是换几个馒头,名曰报恩粮而已。

    而长老会却反其道而行之,也就是大量“收购”“收养”这些不过几岁,要想形成生产力还需要好些年的幼儿,不像是那些十几岁已经可以听话做事的。

    这自然在大明社会上引起了不好的想象力,这些混蛋干正事没有半点担当,但是背后却将长老会传播成了一群萝莉控和正太控,这就过分了。

    看到这长老似乎真收下了自己的礼物,他心底大定了。

    吴名却不断告诫自己不能乱杀人,一个文化部长天天叫着杀人,给后世也会留下不好的例子不是?

    是底线,底线啊。

    “帝都是讲人权的,哪怕是你家的下人,也是自由身,要好好对待,哪里容许如此折磨的,你还想让你家儿子在这里继续读书吗。”

    “是了,是了,好好对待!”

    吴名却也不含糊,长老会既定国策就是在国家范围内取消奴仆制度,未来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就组建一个强有力的家政服务人员工会,那些原本为奴为仆的人,进入这个协会后,也许还要继续之前的工作,但绝对不会和以前一样受欺负了。

    当然了,古代生活都是拿人堆出来的,贾宝玉身边四个大丫鬟,活的比一般小门小户的小姐都滋润,而他见不到面的十几个女仆,却负担了烧水和洗漱等稍微粗重些的工作。

    而这些事情,如果是在现代化时代,基本上就是热水器或者洗碗机洗衣机替代人力,而且还没有什么影响。

    当然了,如果是传统儒生群体,由于他们不能享受轿子这种以人为力畜的东西,不能体会人上人的快感。

    按照吴名接触的一些文人,这些保守的士大夫们反对技术革新的一条重要理由就是任何革新都将会节省人力,于是他们就悲天悯人替那些被节省下来的人力的生计考虑,比如轿子四个人抬一位老爷,黄包车以一人拉一人,与原来的轿子相比最起码要裁撤一个人,多的就要裁撤七个人,如果是他们看到自行车一定会说:天下轿夫以十万计,经此裁撤十去六七,况废一人则五口之家不得赡养。是三十万人之生命,托与此矣,何为必用机器,以夺此数十万人之口食哉。

    诸如此类的东西还有不少,轿子算是这些士大夫极端坚持的东西,所谓的衣食住行,而吃什么东西其他人看不见,士大夫通常也不会在贩夫走卒面前现身,真正彰显他们人上人身份的,其实就是轿子了。

    为了废除轿子,长老会真正举起了屠刀,这些哭哭啼啼的儒生跪在地上哀嚎,自己年纪老了,不堪大用,但新朝不能如此亏待文士啊。

    既然连路都走不了,那就滚蛋吧。

    吴名知道,对于长老们来说,真正的敌人是这个国家的文人统治阶级心目中形成的固执己见的意识形态,在他们的思维中,盘剥百姓只是日常,欺压良善只是本能和天理。

    为了轿子一件事,起码杀了几十个瞪大眼睛,声称不相信长老会为了轿子杀人的公子哥后,才算是最终消停。

    对于长老会来说,金山银山都是经济问题,可以谈,轿子问题是原则问题,不能谈啊。

    当然了,某些长老脑壳坏掉,在传播谣言的时候,各种谎话夹杂起来,海外仙人版本外加宋代皇族后代夹杂起来,这一下却捅了马蜂窝。

    宋代是什么时代?

    李清照的词、赵明诚的古董、少女唇采的百万龙茶、瘦金体、不杀文臣、汴京人口百万、杭州何其烂漫、泉州极尽繁华、东京夜市、钱塘弄潮、扬州花魁、洛阳菊花,这些繁华的美好,和普通人有什么关系?

    以盘剥手段而论,宋代几乎做到了封建王朝时代的极致,对百姓的盘剥远远超过历代,就连朱熹都忍不住要说古者刻削之法,本朝皆备。

    比如我大送收夏税,本来一斗麦子50文钱,但朝廷收税时却要按照每斗100文收,除此之外,还有附加脚钱20文,仓耗20文,于是硬是收去了农民140文钱。

    正税已经是如此,还有各项杂税,买卖农具要收税,买卖牛羊要收税,粜籴粮食要收税,修盖房屋要收税,牛活着要交税,牛死了还要交税,总之,皇帝万岁,百姓万税。

    老百姓种一年粮食,不够糊口,甚至“场功甫毕,簸糠麸而食秕稗,或采橡实、蓄菜根而延冬春“,刚收完粮食,就要吃麸皮咽野菜充饥。

    当然了,这种小事情,自然不在大多数文人的眼光里,原因很简单,对他有利啊。

    老百姓的穷苦,意味着文人的得意。

    宋代俸禄包括正俸、禄粟、职钱、公用钱、职田、茶汤钱、厨料、薪炭等许多令人眼花缭乱的名目,大多均以钱支付,还有谦人、衣料钱,反正在大宋做官,是真的什么都给,什么都管的!

    这就是问题的本质所在,问一个人,哪个朝代好,得到的回答肯定不是好坏,而是哪个朝代对他好处最多。

    对于许多心怀大宋美好时代的文人来说,要求光复大宋国号,同时按照大宋时代的标准优待我等文人,至于投降后还算老实的吴三桂李自成等人,当然是直接绞死。

    文人执政,通常都将背信弃义做到极致,但人家会找理由啊,现在传说中有大宋光复,别管有没有,先过去劝进总是有的!

    也不知道是谁传说,赵佳人就是赵宋后裔,还是位公主,自然引起了许多人的觊觎,许多人送去了艰涩难懂的诗文,打算就这么入赘新朝廷云云。

    原因很简单,只要你是文人,你怎么可能不喜欢宋!

    就是因为宋朝空前绝后的抬高文人地位!

    利益相关,屁股决定脑袋,脑袋决定嘴巴,大明朝这帮文人以及后世大V们,当然憧憬宋朝,吹嘘宋朝,这要穿越回去那就是一等公民啊,特权福利应有尽有,错了也不挨打,更不砍头抄家,换谁不乐意?所以得吹宋牛逼,经济文化这么吊可都是我们文化人建设的好,所以得提高我们社会地位和尊重,最好给特权,来个一等公民待遇什么的。

    这些人,在被确认无关政局后,都被流放了。

    原因很简单,他们已经将自己进化为中华民族内部的脓疮,其他人的幸福生活就是他们的大难。

    那句话怎么说的?宁可犯下最严重的经济犯罪,不要碰触最轻微的刑事犯罪,宁可犯下最严重的刑事犯罪,也不要碰触政治犯罪,这里面是有本质上的差距的。

    庄骥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次,如果是在社会搞这些事情,他基本上已经锁定了一张去海外挖坑的船票了。

    好在此地是大学,吴名为了不要这么早开荤,搞出人命,还是谨慎的很的。

    “以后,不许再打人了,这个国家是人人平等的!”

    “是了,是了,长老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了,您怎么称呼,犬子以后就拜在您的门下了。”

    吴名却是毫不搭理,说道:“萧峰,你帮这个新生办好预科班的入学手续,然后带他去宿舍,剩下的就自由活动吧,我要去那教堂一趟了。”

    吴名知道,在这一代人死光之前,类似的思维不会死,虽然无可奈何,也不打算搭理。

    帝都大学和别的地方不一样的是,为了照顾学生情绪,还是修建了一家教堂的。

    当然了,教堂里暗藏的玄机绝对是一肚子坏水的,首先就是为了挑起那些贵族的宗教之乱,其次里面可都是高科技武装下来的。

    虽然在忏悔室装窃听器有些不地道,但是想想看后世的汉奸们也都是通过教堂联络为八国联军递送情报的,也就释然了。

    这个时代,在某些人眼中,异教徒不是人的理念就好像空气是无味的,天是蓝色的理念一样,是理所当然的,虽然还没有到西班牙人那样直接上火刑架烧人的地步,但绝对称不上友善。

    事实上,吴名不止一次的听到王建在那挥舞着某些情报,声称下个月荷兰东印度公司打算在东南亚掀起新一轮的排华浪潮,要求削减文化文科这种没用的地方的军费,赶紧用兵打过去。

    回到这个时代,想和这些人皮牲口讲究什么友善,简直可笑。

    哪怕是长老会,派遣徐浩去欧洲,也是打算打入敌军内部搅和风雨的目的啊。

    庄骥眼见自家书童已经被那位长老带走,他不知道吴名随后将那个可怜的孩子直接送去医疗站后,准备随便找个地方学个技术,何必给人做仆人呢。

    而他只以为自己计策得手,现在也算是在长老会内部有人了,而且还是长老的贴“身”人呢。

    因此他也算是跋扈起来,最关键的是,一位长老收了他一万两银子,另一位收了他送的娇嫩后庭的童子。

    这样的本事也算是空气净化,虽然钱直接入账充公,人送去学徒,但庄骥不可避免的跋扈起来:“刚才那位长老是几品官,管的多少人?”

    “这里不分品级的。”庄聚贤不过是私塾水平,按照之前的标准,写了个童生的学历历史,这样的人不在少数,到时候就一律在新的预科班里,接受一下现代化洗礼就是。

    庄骥只以为到了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国子监,祭酒大人可也是一方大员,怎么看也不像这个样子。

    “不分级?那你说说,我儿子在这里毕业后,是去哪里为官啊。”

    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和这么一个浑身脏兮兮,高大威猛如苦力的人说这些干什么?

    却是催促着萧峰录入了资料,至于学费,一万两白银足够了。

    当然了,庄骥趾高气扬的跟在后面,却是向庄聚贤传授自己道听途说来的大学之道:“儿子,爹要走了,你在这里记住了,要多联络同学,巴结上司,至于学习,学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