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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一个人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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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翔子——”一声严厉的呼唤,手像是被电了一般缩了回来,回头看着来人,只见凌五一只手握着拳,双眼怒瞪着我。

    “凌五,你也来啦?”

    “猴子,你先下去。”

    “干嘛呀?刚爬上来就下去,我又不是有病。”

    “你给我滚下去。”凌五怒了,声音顿时又高了三分。风吹动着他的头发,脉动着怒气的翻腾。

    “到底怎么了?”猴子站起来,摸了一把脑袋;“翔子,到底怎么回事?”他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凌五。猴子永远这样搞不清楚状况。

    “猴子,你先下去吧。”我和凌五的眼神一对上,就感觉到了强烈的敌对。做朋友的时候非常默契,做敌人的时候,更加肃杀。

    “好啦,我下去,我到底哪里又惹到你们了?”猴子拍拍裤腿,像山下走去。时不时还会回头看上一二眼。

    我和凌五就这样彼此瞪着对方,双方的愤怒似乎层层拉高,似乎都恨不得把对方按在地上往死里打,直到猴子彻底走远——

    “你刚才是不是想把猴子推下去?”

    面对凌五的质问,我完全没有勇气否认,虽然只要我否认,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但是作为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不可能在原则问题上撒谎。

    “你说话啊,你否认啊?说话,快说啊。“凌五揪着我的衣领,将我拉起来,往身后用力一甩,我也就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

    悬崖边上都是石头,感觉自然是不好受,凌五没有停手,一把坐在我身上,一拳挥了过来,感觉嘴里一咸,肯定是出血了。

    “十多年的兄弟,你怎么下的了手,你是畜生吗?“凌五揪着我的衣领使劲摇晃。是啊,十多年的兄弟,我竟然要杀十多年的兄弟,不对,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

    我揪着凌五的衣领,使出全身力气,将他按倒在地。作为朋友,你应该更理解我才对啊!

    “五月十二,你知道吗,是五月十二,猴子的生日是五月十二。“我揪着凌五的衣领使劲的摇,你明白吗?要杀猴子,我也很难过,可是,为了大家不得不做。是不得不做啊——

    “你傻了吧,那是阴历五月十二,不是阳历,是阴历,知道吗?“凌五揪着我的衣领吼了起来。

    “你觉得这是巧合吗?有这么巧的巧合吗?“

    “怎么就会没有,你给我醒醒,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你说过的,如果不是我们二个都那么认定,就不准动手的。“

    身体一瞬间僵持,是啊,那可是我自己提出的约定啊,自己竟然亲手打破约定,诚信?何为诚信?这也许就是我们当初许愿是的态度吧,良久——

    “有,有人来了。“

    来人并没有偷偷摸摸的意思,很远就听到了声音。

    “猴子,你是不是瞎猜的。”

    “怎么可能瞎猜,那眼睛在冒火,肯定有事。”猴子和小菲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也就放开凌五,凌五也放开我,二人老实的坐在一起,等着小菲的到来。

    “你要是没事瞎胡闹,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你以为跑一趟上来,我容易吗?累死我了,早知道不节食了。中午就吃了半碗饭。哎哟——”

    “我也是服了你,都瘦成猴子样了,还节食。”

    “你再说一句。你才猴样。”

    “我开玩笑的啦。”

    二人一边聊天一边往这边过来。

    “想好说辞没有?”

    “没有。”

    “你嘴角的伤,恐怕瞒不过去。”凌五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说道。

    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小菲又不是傻子。再说,骗小菲心里肯定有负担。

    “死猴子,人家好好地,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姑奶奶,别揪耳朵。”

    小菲看到我们二相安无事的坐在一起,顿时揪着猴子的耳朵,或许是看到我们二有些狼狈,很快就松了手,表情也冷了下来,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看看凌五,我们二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你们二不解释一下吗?”

    “刚打了一架。”

    “你还有理了是吧?为什么打架啊,都是朋友,至于动手吗?”小菲用食指戳我的额头,似乎在等我们的解释。

    戳了半天,见我依旧不说话,她也就一偏头,看向凌五。凌五也不开口,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媳妇。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小菲歪着头,看着凌五。凌五偏过头,不满的看着我,显然他觉得这事都怪我。

    “你们二心情倒是好,打个架都跑到山上来,选风景啊?不过站在这里视野倒是很好。“小菲转过身,眺望起来。

    “你们到底为什么打架啊?“猴子看小菲不问了,忍不住问了起来。

    “算了,别问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二个人打小口风就紧,好了,我也不管你们有什么矛盾,打了一架,气也消了吧?要是气还没消,你们二继续打,我们看着,行不?“小菲拨弄了一下刘海,无奈的说道。

    我和凌五摇摇头,别看小菲此刻说的好像很开明,我们要是真的继续打,她肯定发飙。

    “好啦,既然你们不打了,那就算是和好了,来,握个手吧。“小菲拉着我的手和凌五的手放在一起,打架事件也就告一段落。

    四个人下了山,又顺道来到了面包店。

    “你说凌五和翔子打架了,这倒是不多见。“猴子终究是一个大嘴巴,一道面包店,就说开了。艾琳看着我们二,很是不相信。

    我和凌五很是尴尬,却是回想起这十多年来,大家之间矛盾却是不少,偶尔男生之间脾气上来,推推拉拉,动手也是有的,不过我和凌五好像没打过架。

    也许正因为是这样,猴子大嘴巴才会那么带劲。

    “没什么事,你别听猴子瞎说,男生嘛,脾气暴躁,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脑袋不正常。“小菲不满的瞪了我和凌五一眼,倒是给我们开脱起来。

    “要不是看到他们二不说话,我还真不相信他们打架了。“艾琳给大家倒了几杯水,又拿出相棋摆在了桌上,在这里喜欢下相棋的也只有我和凌五,用心可想而知。

    “要不?走一把。“

    “好啊。“

    二人拉开阵势,谁也不服谁,都死命的进攻,想要把对方弄死。猴子显然看不懂,挥挥手,找死胖子去了。

    艾琳不感兴趣,还要看店,索性连看都不看,只有小菲捧着脑袋津津有味的看着。小菲就是这样的,即便她不喜欢下相棋,她也能津津有味的看着。

    “将,你输了,服不服。“随着啪的一声,凌五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三局二胜。“。。。。

    “五局三胜。“。。。。

    “七局四胜。“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凌五再也忍不住了。小菲也捂着嘴在一边笑的花枝招展。

    “那好吧,你赢了。“

    “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送小菲回家。“凌五站起来,看了外面一眼。

    “恩,再见。“

    和凌五挥手告别,送小菲回家。二人在路上有些沉闷,好半天——

    “翔子,你们今天到底因为什么事打架呀?“小菲似乎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问出口。

    “这个问题你可不可以不要问。“

    “你们都不说,不会是因为我吧。“小菲停下来,踢了踢腿,低着头问道。

    “不是。“

    “那又是为什么?“小菲抬起头,瞪着我问道。

    “我送你回家吧。“

    小菲站住,越发不自然的踢着小腿。她一犹豫,二只脚就会停不下来。我看着小菲,要不跟她说?可是——

    “我总以为自己离你很近,可是我却总是看不透你。“小菲又低下头,慢慢的走着,显然想把这一段路走的更长。

    “你不要想太多。“

    “翔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要骗我好吗?“

    “你问吧。“

    小菲沉默了很久,二之手不安的变换位置,显然心里很是不安,我很少见到小菲这个样。

    “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想问你,你有没有跟人说过心事?“小菲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有。“

    “是这样啊。“小菲偏过头,又踢了几下腿,仿佛路上有什么讨厌的东西,可以一脚踢开。

    二人不在做声,一路走到小菲家门口,站在电梯门口等电梯。电梯门开的一瞬间。

    “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小菲说完,进了电梯,背对着我,没有转身。电梯门缓缓的要关上,我伸手想要去档一下,终究还是又收了回来。

    电梯门关上,小菲的身影消失,那一瞬间,我仿佛有失去她的错觉。

    不跟你说心事,不就是不想让你担心吗?如果有什么苦难,我一个人承受就好。